萧雨涵的视线落在秦玉公子身上。

此人确有一副好皮囊，即便坐在凳子上，脊背依旧犹如松柏一般挺直。

他听着底下人对他褒贬不一的评价，那张几乎看不出一点瑕疵的脸上，始终带着恬静的笑意，并未因别人的称赞而骄傲自满，也没有因为旁人的诋毁而露出半分不悦。

“呸呸……”

林月扔了一颗瓜子到嘴里，没料到瓜子竟然是炒焦的，让她的味觉瞬间失真，强撑着喝了一大口发霉的茶叶泡出的茶水，才勉强将这股子奇怪的味道强压下去。

她见萧雨涵看秦玉看的津津有味，揶揄道：“我倒是觉得这秦玉公子，长相和气质一点都不输太子殿下。”

“有一说一，他的长相确实万里挑一，但和殿下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能直接比较。至于气质……”萧雨涵轻笑着摇头：“一个是自幼当做储君培育的太子殿下，另一人，虽然气质卓越，但哪里配和殿下相提并论？”

林月忍不住白了萧雨涵一眼：“是是是，在你眼里，太子殿下永远是最好的。”

萧雨涵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这是自然。”

“不过话说回来，你亲眼见过秦玉了，你觉得此人如何？”

萧雨涵嘴唇微微抿着，好半晌后，才对林月道：“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能确定此人的品行如何，还是需要近距离接触。”

林月尚且没领悟到萧雨涵的意思，却见她已经将店小二喊了进来。

萧雨涵将两张面额百两的银票给了小二。

“我想见一见秦玉公子，劳烦你替我请秦玉公子进包厢一叙。”

“客官请稍等，小的这便去知会秦玉公子一声！”

林月眼睁睁看到，店小二一路小跑到了秦玉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秦玉便仰头，看向了包厢。

正好和林月的目光隔空接触。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月感觉自己宛若被野兽盯上了一般，她迅速移开目光，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秦玉，果真不一般。”

“何出此言？”

“他的气势太过蛮横，竟连我都感觉到了胆怯！”

萧雨涵瞥了林月一眼，但笑不语。

不过心里对秦玉的警惕又更深了一些。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便让林月变得胆怯，这个秦玉公子，一定不一般！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而她们方才正在讨论的人，此时正站在包厢门口。

秦玉身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和一个龙头水色不错的玉佩，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乍一看，只觉得这秦玉公子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是二位姑娘要见我？”

“秦玉公子请进。”

萧雨涵对小二道：“上一壶好茶来。”

“得嘞！客观请稍等。”

秦玉慢慢踱步进了包厢，在萧雨涵和林月的双重注视下，撩起长袍。坐在了她们对面的位置。

三人呈现出一种三足鼎立的姿态。

林月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此时再看秦玉，却再也感受不到方才的恐惧。

但她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只会觉得这个秦玉公子深不可测。

茶很快上来，萧雨涵亲手替秦玉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后，就开始套话。

林月听着两人你来我往间的对话，明明每个字她都认识，但从萧雨涵和秦玉的嘴里说出来后，她竟根本听不懂话里的深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