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从小就被人叫灾星。我刚生下来，娘亲就因为难产去世了，三岁那年，跟哥哥在湖边玩耍，不小心跌入湖中，哥哥为了救我，再也没能上来。五岁那年，父亲去寻挣钱的营生，结果被人骗的倾家**产，最后郁郁寡欢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家里人都视我为洪水猛兽，谁都不愿意收留我，所以我从小就自己寻求活命的机会。只是天不遂人愿，我十三岁那年，因为长得好，所以被婶婶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到了军营，供那些士兵……享乐……”

少女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萧雨涵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等情绪缓和以后，少女用手背抹了把眼眶，苦笑道：“但是我运气较好，当时军中首领见我年纪小，便将我安排在了他身边做事，替他洗衣按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他保驾护航，也一直没人敢找我麻烦，直到……”

“有人检举，说将军贪污受贿，欲当南川的叛徒，给大夏国通风报信，所以便将将军斩首示众。而我，因为一直贴身照顾将军，他们便认为我知晓些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

“但三年间，将军每日同我说的话不会超过三句，他营帐里的资料更是不允许我触碰，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是，谁信呢……”

到后面，少女的声音已经逐渐低沉。

陷入了痛苦回忆中的人，有些不愿直面现实。

萧雨涵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擦擦眼泪。”

“谢谢。”

少女紧紧地攥着手帕，忽而看向萧雨涵，问道：“姑娘，你不是南川的人吧？”

萧雨涵心头猛地一跳，看着少女的眼神霎时变得凌厉。

少女感知到她的变化，急忙摆手解释。

“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听你说话的声音不像南川的口音。姑娘，其实我啊，也不愿意看到南川叛离大夏国。身为大夏国的子民多好啊，奈何几大家族的人，都妄想要只手遮天的权利，却从未考虑过，这权利到了他们手中，又能维持多久。”

萧雨涵看着少女的眼神多了些打量。

“姑娘是否觉得，我刚才那番话有些奇怪？其实将军有时心情低落，或者喝多了酒，都会同我聊聊天，说一说他对当今局势的看法。将军也不赞同南川叛乱，但，他只是被几大家族推选出来带兵打仗的人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看来，你口中的将军，是一个有着大局观的人。”

“当然了，将军很厉害的！”少女眼里的崇拜毫不遮掩。

“对了姑娘，你来军营，是否想阻止暴乱之事？虽然我没有别的本事，但这军营我很熟悉，我可以从旁协助你。”

萧雨涵侧眸看着她，“他们不是怀疑，你知晓将军的一些事情吗？又怎会信任你？”

又怎会，任由手底下的人凌辱她？

“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蝼蚁，其实现在的将军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是那些最低等的士兵，随便寻了个借口，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萧雨涵这才了然。

说白了，南川现在的将军，并不在乎眼前这少女是否知道些什么内幕，军营有她无她都一样。

但方才那些士兵，见少女长得好看，饥渴难耐下，便随便寻了个借口，试图拿捏她。

虽然他们是最低等的士兵，但比起一个只用了十两银子买进来的人来说，地位还是要高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