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裴萧玉声音忽然沉到了几点，嗓音也瞬间沙哑的不像话，“我不知道那时候你……”

裴萧玉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道。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横梁恰好砸下来，我是能救你出去的，我虽然恨透了皇室对我族人的伤害，可我对你的感情也都是真的，即便是担上不肖子孙的罪名，我也做不到杀了你，亦或者是失去你……”

裴萧玉现在说出这些话，都是前世他得知赵兮在那已经被大火笼罩的殿堂内之后，想对赵兮说的话。

当时赵兮明明在箱子里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试图逃出，怕是自己看到了自己亲人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自己也不想活了。

当时，他后悔了，后悔那时候那样做，让他永远失去赵兮。

他当时甚至在想，若是时光重来，他未必要杀死赵沂，留着一条命折磨着报复也行啊，有他那条命在，还能牵制着赵兮，让赵兮老老实实留在他身边。

只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而赵兮听到裴萧玉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苦涩的在唇角露出一抹弧度，“你以为你来的时候我还在那个箱子里吗？我早便同我的皇兄一起，被砸死在那最初掉下来的梁木下了，即便是没有那横梁，你也救不了我。”

裴萧玉捏紧拳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所以，前世他并没有在最后关头保护赵兮，而是保护了一只空箱子？

太可笑了。

而赵兮则是在说完这些后觉得亏得她死的早，也亏得裴萧玉没有及时救了她，否则他们又怎么有这样的机会回到过去，拨乱反正？

若是当初没有因为双双死去，使得古钱特殊能力生效，让两人重生，他和裴萧玉互相是对方的灭族仇人，只有可能不断互相伤害。

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灭族的仇恨中，夹杂着这么多两个人不知道的阴谋诡计，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正的真相。

“裴萧玉，现在你愿意暂且信我一次，信我父皇一次吗？你与我皇兄还有我相识多年，你认为身上流着皇帝血液的我们是这样的品性，那皇帝的品性真的能差到做出那样的事吗？”

裴萧玉依旧是跪倒在地上的姿势，只抬头，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