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盛本来都睡了，被叫起来不说，只是让看一杯茶，差点没气晕过去。

“祖宗，我叫你祖宗好不好，你既然觉得这杯茶有问题，别喝就是了，至于这么大半夜把我叫到这里来给你看吗？明天不能看吗？”

肖盛满脸幽怨，他刚才做美梦呢，结果被吵醒就为了这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裴萧玉唇角带着微微弧度，“若是什么放久了便看不出的毒药呢，你跟着爷爷那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厉害的毒药了吧，我说的这种也不少见。”

肖盛捏紧拳头，理倒是这个理，“可水杯里的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至少我看不出来任何问题，你若是还担心，就拿去给师傅看，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裴萧玉闻言，又抬手把桌上的水杯拿起来，送到口边，想喝进去。

肖盛见状急忙抢下来，“你没听到我说吗，只是我看不出来，万一里面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呢？”

裴萧玉看着那杯水，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又拿到手中，“左右你人在这，若是真有什么立刻帮我去喊人便是，我挺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满心满眼的谋划着害我。”

肖盛想打人，偏偏打不过武艺高强的裴萧玉，“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拿自己的身体去得到一个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结果的答案，有必要吗？还是说，你是想借着这件事，来劝服你自己对付她，或者是放过她？”

裴萧玉不给肖盛再抢的机会，抬手便将水一饮而尽，而后道，“到底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若她泯灭人性我自然不会放过，但若她还有一丝良知，也许让她苟且偷生也未尝不可了。”

肖盛拦也是来不及了，只能放弃。

不过，他听裴萧玉说出了心里话，重重叹口气。

他觉得，要是赵沂和皇帝郑贵妃宴老将军等人出了什么事，赵兮应当是不可能独活的，让她苟且偷生，不太可能。

但肖盛自然不可能说出这个话。

他可不想因为他的话而让裴萧玉动摇了复仇的事，裴萧玉谋划那么多年，无非就是为的查清身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现在身份知道了，仇人也知道了，是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裴萧玉半点事都没有，肖盛给把脉，也没有任何问题，便是得出结论，“那水没问题。”

裴萧玉点头，不过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肖盛也不想探究太多，便是和裴萧玉说了一声后，直接回去继续休息了。

裴萧玉还是坐在桌子旁边，只是他的视线又移动到面前已经空了的水杯上。

翌日。

赵兮留完了后手后，一晚上都没睡好，心里乱糟糟的，她越想越觉得裴萧玉很有可能知道一切了。

如果是这样，赵兮可就不能心软了，即便是动用自己手下的所有人都应该把裴萧玉除去，不能再看着自己父皇和皇兄被害。

可心底里又下不去手，又不断在暗示自己可能是她心虚想太多了，其实裴萧玉根本不知道，裴萧玉暂时还是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