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沂已不是刚出皇城那会不知世事了,往回去找,顶多能回乡里,到时出个百来个乡勇,那战力还不好说,往下走的郡守也不知是什么水平,能到时候能不能出去还是一回事。
郑清瑞瞧见太子的表情,似乎想到了太子心中所虑,便说道,“太子殿下,莫非觉得臣在说大话,宽慰您?”
“”说句实话,岭南这些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事,不能说道野清明路不拾遗,但也确实是这些年来算是比较安稳,平静的一处所在,更是从未听过这路骑兵!这次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
“但是,前有州牧,下有郡太守,这几位据我所知,原先也是能征善战之辈,并不会坐视这帮贼匪在其境内胡作非为。”
“何况这次牵涉灾情粮款又与殿下挂钩,他们必定会倾其所有来相助,殿下打起精神来,咱们只要熬过几日就好了。”
赵沂笑笑,没有说话,这事听起来倒是稳妥的很,但是若这差错就出在这州牧和郡太守手上,比如若是存有反叛之心的,就是他们这帮人?
想到这里,赵沂轻轻叩了叩膝盖,说道,“清瑞,你之前在军中待的时日比较久,与军事任免上面的消息比我灵通,对这些各方兵力也有所耳闻与了解。这岭南周围的郡守与州牧是原先是什么人,在什么军中当过将领。后因什么事被调至此处的,你可有所知道?”
郑清瑞一听便知赵沂心中所思,愣了愣,斟酌的说道,“这个……回殿下,我虽在军中待过,但各方势力与人事任免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只是大体有所知道和了解。岭南周边最近的州牧大人我不太熟悉,只知原先在南边任职,后被调任此处,好像也是因为年龄偏大,岭南恰好是其家乡,在此待到卸任之年也好归老还乡。”
“那郡太守我倒有幸见过几面,是从皇城那边调过来的。每次见面也挨在席间谈与圣上之恩,大夸当今圣上如何神武,想来是一直追随陛下之人。”
“臣的师傅与他也颇有些矫情,只说此人有些小毛病,胆小怕事,但却不是坏人。”
赵沂略松了口气,那边郑清瑞听见了,笑道,“殿下不必担心,我知殿下是在考虑此次之事,陛下的为人殿下放心,虽是一郡太守,但陛下从不轻慢,但凡是见过陛下的人,都是在朝中许过官的。”
这话说的很内涵,赵沂点点头,心里知晓这郡太守是靠谱的就行。
还不知队伍要在此耽搁几日,赵沂也有些忧烦的拨了拨火盆中的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郑清瑞此时说道,“我们三日前离开云州时,尚且无风无雨,乡野之间也是一片祥和。一路走来,也并无不妥,由此可见这事端必起于岭南。”
郑清瑞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俯瞰地图,云州、岭南和接下来往南走的县郡,在地下由西向东一字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