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鼓着腮帮子，问道：“白家？那岂不是和陆万雄是一类人？”

“这里面很复杂。”

陆回看向宁瑶，面无表情的戳了戳她的脸蛋。

宁瑶有被他这副模样萌到，不自然的撇开脸，笑着指向那幅画：“刚才那幅画好多人看呢！我们去看看吧！”

她拉拽着陆回的手，把陆回带到了那副画面前。

陆回本来就无意看画，只是为了应付赵漫，慵懒地抬起眼皮，看到画后面色一瞬暗沉了下去。

宁瑶抬起眸在观赏画，发现这副画，是用水彩画，有些抽象，临摹出了一个女人的躺在**极致唯美的裸感。

只是这幅画好熟悉。

她看着逐渐笑容失色，这副画中的人不正是在陆万雄卧室内和陆回上床的自己吗？

他拍下自己的裸照威胁自己。

那些照片和这副抽象画的某些地方如出一辙。

她愣在原地，是陆回让赵漫画的，他带着自己来画展，是要看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所有观赏着身体每一处吗？

宁瑶甩开了陆回的手朝前面走着，每一幅画，都是她。

锁骨，蝴蝶骨，后背，胸……

“宁瑶！”

陆回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这条画廊前，看着每一幅画，她匆匆看过一眼，就朝着下一幅画看。

直到，她走到了画廊尽头，那副被所有人围观的画前，宁瑶拨开人群走进去。

那是陆回，他在漆黑夜下抽烟的姿态，那副骄纵不可一世的模样，睥睨万物的高傲。

宁瑶怔愣着，心情一点点沉下去，沉溺到了水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落在了水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她想要呼救，想要上岸，只觉得岸边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她喘息着，捂着胸口一点点跪倒在地上，四周的评判声如潮水袭来。

“赵漫的杰作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前面的几副《雏》的画作简直已经到了大师级别，而这幅《爱人》更胜一筹。”

“要不怎么说是天之骄女，我看赵漫又要得奖了。”

“这幅画也太好看了，爱人……莫不是赵漫已经心有所属了？”

“不过赵小姐要真是有了男友，那咱们的梦中情人，白月光可就破灭了。”

“哈哈……”

“咦，她怎么了？”

“……”

宁瑶低垂下眸，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她就那么贱吗？

一次次不遗余力地相信他，帮他，全心全意的爱着她，明知这是一场豪赌，还是奋不顾身，可为什么，他要这么羞辱自己。

曾几何时，他对自己是真的？

“宁瑶！”

陆回拨开人群看到她跪倒在地上要扶起她，被她推开，她抬起眸，双眸失去了光泽：“那是我吗？”

“宁瑶，你听我解释……”

她强撑着身体站起，牵扯出一丝笑容，嘲讽道：“陆医生，把人的真心践踏在脚下的滋味真就那般让你开心吗？”

陆回面色黯淡无光，看着宁瑶未言语。

她看着陆回，只感觉到寸寸锥心，眼泪大颗大颗掉落着：“你让我知道，原来我竟这么的恶心。”

“宁小姐。”赵漫从人群走来，看着她露出笑容。

宁瑶掀起眸，看着刺眼又夺目的赵漫，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就要扇去时，被陆回拽住了手腕。

“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