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杰兴致缺缺地放下碗筷,“既然给我做的并不多,那也就算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尝过味道绝佳的田螺粥、田螺肉酱之后,对于口味普通的田螺粥、田螺肉酱,徐书杰就提不起任何的食欲来。
周彩霞在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
徐书杰没有在书院门口多待,既然没有美味的田螺肉、田螺肉酱可以吃,他提着周彩霞刚才给院长准备的竹篮子就往书院里走。
周彩霞依依不舍,“徐郎,你不多坐会儿吗?”她想跟徐书杰多待会儿。
吃了美味田螺粥、田螺肉酱的徐书杰心情很好,面对周彩霞的挽留,他也难得耐着性子解释,“我功课繁重,得要尽快赶回去,何况院长这个时候正用午饭,去晚了,他老人家就吃不下你做的田螺粥、田螺肉酱了。”
“那好吧。”周彩霞目送着徐书杰离开。
徐书杰提着竹篮子直往院长的厢房里走。
可能院长屋里有客在吧,徐书杰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院长戴季山:“景哥儿,圣上的身子可安好?”
赵景言:“近来偶有咳嗽,太医言是体内有虚火而导致的痰症,平日多注意饮食也就罢了,在弟子出京之前,圣上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得知弟子会途径天河县,有意留在天河县几日,圣上曾再三嘱托我,得替他向您问安。”
戴季山:“我一切都安好,让圣上勿挂念我。”
接下来可能在说什么私密话吧,戴季山跟赵景言压低了声音说话,门外的徐书杰就有点听得不太真切。
偶尔间,还有第三人的声音,不如戴季山的沙哑浑厚,赵景言的清冷淡漠,这第三人的显得有点跳脱、轻浮,话题也是无关紧要的闲话,主要问戴季山这天河县有什么好玩的,又有什么特产。
徐书杰默默听着,在心里分析着屋内两名陌生人的来历。
在他们清风书院,不管是功课好的,还是不好的,在戴季山面前只能自称“学生”,唯有戴季山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自称“弟子”,而戴季山这辈子只收过两位弟子,一位是当今的圣上永康帝,另外一位就是当今圣上的内侄子,英武侯嫡长子赵景言。
刚才戴季山口中的景哥儿,应该就是赵景言了。
徐书杰眸光闪了闪,然后继续分析另外一位陌生男人声音的来历。
如果没猜测错的话,应该就是从小跟赵景言交好的蒋世恩了,建安伯的嫡长子。
曾经听戴季山偶尔间提过,蒋世恩家里比较放养他,时常在烟花场所出没,性子上远远不如赵景言稳重。
不过,不管是赵景言,还是蒋世恩,他们俩人的家世背景是徐书杰这辈子都很难攀登上去的高山,也是他这辈子渴望攀登上去的高山。
徐书杰握了握双拳。
等平复好心中情绪之后,徐书杰松开了双手,轻轻敲响了戴季山的房门,“院长,学生徐书杰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