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外面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就沸腾了，假的脸？众人开始低声交谈，不过宋清音和顾九城两人，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顾九城是我在八年前，从路边捡来的，他当时脸上是没有任何斑点了，我同情可怜他，就收养了他当儿子，他自那以后就戴上了假脸，我一向都疼爱有加，不想他自成亲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孝了。”

王桂芬说的声情并茂，宋清音都想给她鼓个掌了，瞧瞧这演技，简直是绝了啊，居然还有眼泪呢，这不得得个最佳表演奖啊？

“哦？顾九城，你有何话要说？”

顾九城跪在芬，面上全是冷冰冰的。

“回大人，她撒谎，她并没有救我，不过是施舍我一口冷饭，但我一直都很感激，我一直有在报答，我这些年卖烧饼的钱，全都上交给她，她家中所有事物，包括新房，家具都是我这些年赚的，后来她为了钱，与我翻脸，我也每月有给她一百文钱生活费。”

“她前日来我家中闹事，说是让我把一半家产分与她，不然她就不让我好过，我本想她不过就是上门叫骂，不曾想，她竟是要如此害我。”

此时的顾九城，声音低沉，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低落，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弯了下去，看起来很是悲伤。

“你胡说八道，顾九城你就是个逃犯……”

“肃静，王桂芬本府未曾向你问话，你再敢咆哮公堂，本官就让人打你板子了！”

顾九城转头看向她，面上说不清的失望和难过，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前日我曾见她出入过红妆斋，只怕是与那穆沛轩有些勾结了，现如今，都要说我是逃犯了，呵，这些年我以为我与她还是有母子情分在的，不曾想，竟是我多想了。”

见他这么说，此时没有斑在脸上的顾九城，看起来还是很能让人同情于他的，而不同于王桂芬的大喊大叫、眼睛乱转，顾九城情绪非常的到位。

“王桂芬，你说他的脸是假的？可有证据，还有逃犯之事，你若无真凭实据，便是诬告了。”

徐思昭看了看顾九城的脸，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人皮面具的痕迹，随后看向王桂芬。

王桂芬眼睛转了转，诬告还是吓到她了，不过她又继续卖起了惨。

“大人，他的人皮面具怕水，只要用水泡一会，他的面具就会露馅，至于逃犯，我当时捡他的时候，他颇为狼狈，又要用假脸生活，自然是逃犯了，就算不是逃犯，他用假脸骗大家买兮然阁的东西，也是居心否侧。”

顾九城冷笑一声，不过并未说话，徐思昭看向顾九城，问他道。

“顾九城，你可有何辩解的？”

“回大人，我无需辩解，便如她所说，用水打湿脸，看看这脸究竟是真是假一切就可揭晓，甚至大人也可以让人上前，检验我的脸。”

他说的风轻云淡，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让王桂芬心中一紧，难道他现在的脸是真脸？不可能，他脸上还有个大痣，而且他的真脸她见过，应该更好看一些才对。

“好，来人，打一盆水上来。”

随后衙役打来一盆水和一块毛巾，顾九城直接将脸，泡进脸盆里，过了一会又抬了起来。

那个捕快头上前仔细检查他的脸，还又抠了一下，又搓了一下，又往下颌处摸了摸，摸了大半天没有什么发现。

顾九城又将脸泡进水里，过了一会衙役又检查，仍然没有发现，如此反复三四次之后，捕快朝徐思昭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