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在脑子里将进宫的过程都给仔细回忆了一遍,思索着对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转头看去,却见是赫兰峥。
“父皇,这婢女一直都在小婳的身边待着,平日里光是小婳赏她的好物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给的,这丫头不是眼皮子浅的,何况她若是真的拿了这玉牌,不好好的收着,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身上,还这般轻易的掉了出来。”赫兰峥面色沉静,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皇帝望向赫兰峥,又瞧了一眼泰然自若不见丝毫慌张的苏婳,最后将视线放在了跪在地上的秋菊身上。
这小婢女虽然害怕得脸色苍白,但就算跪在地上那背脊也挺得笔直,目光清澈,倒是一点也没有丢苏婳的脸,更不像是干这种事情的人。
加之回忆起以往苏婳的表现,皇帝的眉眼总算是松开了些。
“皇上,出了这等事,还牵连到了七王妃的身上,臣妾听闻三年前丞相次子刘清源曾用过一个方法查出脏物来源,今日他也正好在场,何不让他看看。”沉默许久的皇后再次开口说话。
众人的视线不由汇集到柳卿源的身上,柳卿源却看着地上那块玉佩愣愣出神,不料自己突然被提起,倒是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大理寺卿见状踹了他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走到中间,对着龙椅之上的人行了一礼:“皇上,臣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
皇帝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到了位置上:“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你查,务必给朕找到那偷窃之人。”
柳卿源的办案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皇帝对他也一向信任,此言一出,倒是无人提出质疑。
柳卿源得了命令,便走到秋菊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询问了几句话:“秋菊,既然你说你不知道这脏物何时出现在了你身上,那这玉佩,你便没有碰过分毫,是也不是!”
秋菊见这人是柳家的二公子,顿时放松了几分,肯定的答道:“是!奴婢没有碰过!”
刘卿源点了点头,向皇帝道:“皇上,众所周知每个人的掌纹不同,既然秋菊没有碰过这个玉佩,那这玉佩之上便没有他的掌纹!”
“只要将这玉佩之上的掌纹提取出来,便知道秋菊说的是否属实,也能知道究竟是谁拿了这块玉佩,栽赃到秋菊的身上!”
皇帝与众人听见这话都不由得惊讶起来,这玉佩之上的掌纹要如何提取?
但他看着与自己一般惊讶的金国使臣,倒是将这疑问压了下去,转而一脸寻常的点了点头。
刘清源这才开始了动作,找人要了块帕子包住手,捡起了地上无人敢动的玉牌,而后又叫人要来了些东西,在玉牌上涂抹了一番,半响才停下,低头看向秋菊。
“可否伸手?”秋菊闻言一愣,立即将手摊开。
一旁的两个太监拿来白纸与印泥,秋菊立刻会意将手印按了一个在白纸上。
柳卿源拿着玉牌对比了一会,才将玉牌放在盘子里,拱手说:“皇上,这玉牌并不是七王妃身边的秋菊姑娘拿的。”
见他这么快便断案了,到是让皇帝有些好奇:“怎么说?”
柳卿源微微一笑,并没先作答,只拱手后,望向一旁的于公公。
“敢问于公公,您方才清点的时候,手可有触碰到这玉牌?”
被点名的于公公后劲刚缓过来,听到这话,当即老实的回答:“回大人,方才这些个宝物,在清点的时候,奴才便让人清理了一番,好好的放在盒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