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在心中,又给赫兰煜记上了一笔!
赫兰煜守在柳卿似的床前,接过了绿竹手中的活儿。
细心的替柳卿似擦着额头上的汗,给柳卿似喂水,只要柳卿似有一点点动静,他立刻便能知晓。
照顾她,一晚未歇。
一直守在一旁的绿竹见状,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年来,她知晓自己主子的心思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每每看见太子,她家小姐,堂堂柳相嫡女,显得那般小心翼翼。
如今,看见太子照料小姐,她亦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而且……小姐因为这次受伤,伤及根本,再也无法有子嗣了啊!
这一切柳卿似自然不知。
次日,近午时,柳卿似才从昏迷中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睁眼便看见坐在床前的苏婳,她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你可算是醒了,先别动,我让秋菊去给你端碗肉糜粥,润润肠胃。”苏婳制止了柳卿似想起身的动作。
“昨晚才缝合的伤口,可不能随便乱动,你要什么,跟我说便是。”
柳卿似点了点头,目光在房间中打量了一圈,在没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之时,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落寞。
但她是一个极会隐藏自身情绪的一个人,几乎就是瞬间,便将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小婳,昨晚多亏你了!”柳卿似拍了拍苏婳的手,想到了什么,又道:“我爹娘那儿,他们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吧!”
苏婳听见此事儿,没忍住瞪了她一眼:“你不想让他们担心是一会儿事儿,可你也不该瞒着他们啊!”
“万一你昨晚若是没能……你让他们得多遗憾!”
柳卿似敛下眸子,轻笑一声:“他们若是昨晚过来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看见那样的场景,反倒是会因为心疼我,又担心,又焦急。”
“况且,我这不是撑过来了吗?”柳卿似看向苏婳道:“现在告诉他们,他们再心疼我,但终究是没能亲眼见到昨晚的场景。”
苏婳听着这番话,真是又好气又心疼,最终只叹了口气道:“你啊,那一会儿让绿竹回去禀告义父义母一声。”
“为此,我还得去向他们道个歉,我可是帮着你瞒了他们,只希望义父义母不要怪我!”
柳卿似笑了笑道:“放心,爹娘他们知道是我的主意,定然不会怪你的!”
苏婳与柳卿似两人有说有笑,倒是十分融洽。
丝毫不知,此时相府之中,气氛凝滞。
“太子殿下,卿似为救储君以身当箭,此乃我柳家儿女忠君报国的担当,哪怕是身死,也是应当的,您不必言谢!”
柳相看着太子,面无表情,语气严肃而又认真,虽是看不出喜怒,但他一向和善,这个模样就已是愠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