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脑子里的思绪突然清明了几分。

那么小珠这丫鬟，无论是作为三皇子那边的人，还是作为江婉婉的人，一定知道不少。

“的确是我运气好！”苏婳有几分叹息的开口道：“不过，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能叫人生死相许，也能让人如小珠姑娘一般坚强无畏。”

“就算是受尽酷刑也依旧要帮他将那件事情完成，小珠姑娘你说是吧？”

苏婳不作多想，只管大胆的猜测——若是这丫鬟是三皇子派过去的，那么这丫鬟熬了这么久，没吐出半个字，想来便是因为心中有牵挂。

这份牵挂，或许是赫兰清！

小珠的脸色顿时有些变化，嘴角不自然的抿了抿：“娘娘说什么，奴婢也不能体会！”

“不能体会吗？我见小珠姑娘如此这般，三皇子并不知晓分毫，不知你为他所受的一切！”苏婳语气突然凌厉起来：“你这般死死的护住他，他却转眼要娶那个害死你的江婉婉为正妃！”

“值得吗？原本你该有大好的人生！”

“不可能！”小珠听着苏婳这番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但一下子又恢复如常。

苏婳却是不放过这一点：“不可能什么？”

“因为江婉婉原本的身份，不配嫁给你心中身份尊贵的三皇子？”苏婳冷眼看着小珠，嗤笑道：“但这一切你应该早便知道才对，不是吗？”

小珠听完这番话，脸上的神色终于是维持不住了，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苏婳听见这话，心头一震的同时也不禁松了口气。

震惊的是，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松了口气的原因也是如此，好在她猜对了，江婉婉不是杨老将军的孙女。

日后对上也不必再手下留情。

“那个男人应该也是真的爱你，愿意像你这般，为你付出生命”苏婳轻吐了口气，看着小珠的眸子带着些许怜悯的味道：“小珠，真的值得吗？你原本应该拥有大好的人生。”

小珠却是陡然沉默下来。

值得吗？她不知道。

但这一世，三皇子将她从花楼中救出来的那一刻起，那个男人便是她的救赎。

他让人教导她读书识字，教给她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不被欺负的手段。

她爱他，也欠他，便算是还了！

至于陈涛，那就等来世吧……

苏婳一直看着小珠，见她忽的沉默，眸中带着决然的悲色，连忙道：“飘柔，快，她要自尽！”

飘柔自然反应过来，不等苏婳的话说完，就抢在小珠动作之前，将她的下颚捏住，直接顺力卸掉了她的下巴！

苏婳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要咬舌自尽很难实现，但小珠如此决绝，真正想死的人，又岂会在意那点痛！

眼下，留着她还有用，不能让她就这样死掉。

小珠这才挣扎了两下，而后绝望低下了头，虽是一个活人，但却没有半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