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灾民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都将碗放回了苏婳的桌上,连忙朝镇北将军府的方向走去,生怕去的晚了,锅里的粥就没了。
江婉婉不屑的瞥了一眼苏婳,轻笑道:“苏侧妃,你看,做善事儿还是得量力而行,看你这锅里,只怕七王府都没什么存粮了吧。”
苏婳视线停留在锅里剩余的清粥上,面色不变,反倒是对江婉婉笑道:“杨小姐,不回府帮忙?去的晚了,只怕难民们都不知道镇北将军府上还有你这样一位仙女呢!”
“此事是我给爷爷提议的,好名声自然是我的!”江婉婉听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扭过头,不再搭理苏婳。
江婉婉搭着小珠的手,回了马车上。
苏婳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见王府附近的灾民已经散去,这才对王府帮忙的小厮道:“大家今日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飘柔显出身形,站到苏婳的身旁:“娘娘,要不要奴婢帮你教训一下那江婉婉!”
苏婳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京城聚集了这许多的难民,镇北将军府能出一份力自然是好的。”
“只是……”苏婳目光轻闪:“若是灾民人手一碗浓稠的粥,一个馒头,只怕用不了几日,镇北将军府的粮仓就会告竭,我们不用管,七王府施粥还是照例。”
飘柔听着这话,也是笑道:“这江婉婉东施效颦,却还不太聪明,白白辱没了镇北将军府的门楣啊!”
苏婳听着这话,也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惋惜。
深夜,御书房内亮着灯火,吴庸将热茶端上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父皇,这便是儿臣查到的关于户部尚书王狩与程家买卖官员的铁证。”赫兰铮将手中的证据递交给吴庸,顿了顿继续道:“王家嫡子王庆元在吏部任参事,户部与吏部牵涉此事之人,大大小小数十人!”
吴庸连忙上前将赫兰铮手里拿着的本子接过,双手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吴庸手中的折子淡淡扫了两眼,却不料,只看了面上一本折子,便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所谓,有辱皇恩!”
随着一本本册子被翻开,御书房内的气压随之降低。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元嘉十二年,许家许伟欺男霸女,欺辱女子后将其抛尸,刑部受理,判处死刑,却因这王庆元逃脱在外!”
“元嘉十三年,清苑县学子周源考取功名回乡上任,因不忍乡绅欺凌百姓,得罪上级知府,王狩倒是将自己那庶子安插进去。”
皇帝冷笑一声,将册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好啊!好啊!都是朕的好臣子,欺上瞒下,贪污受贿,倒是无恶不作!”
一旁的吴庸见状,连忙拱手道:“那王狩实乃大胆,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赫兰铮神色淡淡,并不意外,想了想继续道:“父皇,除王狩之外,另有一份名单,罪名不大,儿臣让人将其…交了一份给…大哥!”
皇帝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而后抬眸直直的望向赫兰铮:“王狩与你三哥,走的倒是挺近?”
赫兰铮垂眸恭敬道:“儿臣只知两人有公事儿往来,父皇没有受令儿臣调查三哥,其余的并不清楚。”
“朕知道了!”皇帝神色淡淡:“那些东西你既然给了太子,那便让他着手调查吧,水至清则无鱼,你也要明白!”
赫兰铮躬身道:“是,儿臣明白!”
“既如此,明日贴了告示,拿着罪证让金麟卫抓人吧!”皇帝神情有些疲惫,挥了挥手道:“近日你为此事连夜奔波,也是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