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凤南烟从后面走上前来，轻飘飘扫了卫氏一眼，随后笑着问：“这位婶婶是谁？难道是娘认识的朋友吗？”

“婶……婶？”卫氏傻眼了，这凤南烟是疯了还是痴了？怎么她都认不出来了？

冯氏解释道：“你离家这么久，不记得也是自然的，这位是府中的二姨娘卫氏。”

凤南烟闻言故作惊诧道：“原来是二姨娘，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妇呢，说的这般粗鄙的话，难道你还以为这是你那勾栏院？”

从前的事是卫氏的痛处，外表她是风风光光受宠的二姨娘，但背地里又何尝不是被万人指着脊梁骨骂呢？她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让儿女们摆脱她的痛苦！

“是烟儿啊，现如今穿的这么好都认不出来了，从前只能捡着我们瑾萱的旧衣服穿，鲜少见你这么奢侈，是宋大少爷的恩惠吗？”卫氏讥讽道。

像凤南烟这种人，就不配得到这些东西，要是当初不是她横插一脚，现在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宝贝瑾萱的！这个小偷！

“不过是出来随便购置一些东西罢了，卫姨娘居然看的这么重吗？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回头有空可以来宋家坐坐，免得日后爹带你出去，丢人现眼。”

话都说到这个头上了，凤南烟可不惯着她，这里可是皇城脚下，又不是她凤家，还以为有凤朗朝罩着她吗？

“你竟然这般对我说话！”卫氏说着瘪嘴就要撒泼。

冯氏立刻将凤南烟挡在身后，红柳和怡翠也忙跟上，冯氏冷哼道：“二房的，这可不是你撒泼的地，若是觉得不服气大可去找老爷，若是闹开了丢了凤家的脸，看老爷如何收拾你！”

提起脸面，卫氏怂了，之前因为瑾萱的事，她一时间上了头，做了点错事，老爷就再没来找过她，使了浑身解数才让老爷对她态度软和一点。

“娘，我们走吧。”凤瑾萱拉住卫氏的手，刚刚她们的嘲讽她都听在耳内，是啊，要不是娘这么愚蠢，当初不撺掇她跟梁含璋和离，她又何至于此？之后又闹了那么大的乌龙，让她丢尽脸面！

现在京中贵圈的那些小姐都不跟她亲近了，表面上说着没事，但谁又不知道是在疏远她？

再看凤南烟！沈夫人！王小姐！还有那个什么顾元两家，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凭什么什么好事都发生在她身上？！

梁含璋不要她，后来相亲的公子也不要她，爹对她失望透顶，就连从前教导她学诗词的老师也对她闭门不见，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卫氏就算走也不想落半点委屈，骂骂咧咧的就拉着凤瑾萱离开了。

“娘，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卫氏也算没落了。”凤南烟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想到曾经的天之娇女凤瑾萱，也竟会自卑如鼠。

“真不知从前我是怎么想的，竟会怕这种人。”冯氏懊恼道，她算是第一次跟卫氏正面对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