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个女人也过分脆弱了吧,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就病倒了,这样他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谂满怀怨念的看向凤南烟,一肚子的不满,但看着她惨白毫无生气的脸,干裂的嘴唇,又有些不忍心,毫无精神的眼睛跟她之前鲜亮相比相差甚大。
就这么一晚上,谂就坐在凤南烟的身边,她渴了就给她喂水,把野果给她碾碎了喂下,一整夜都没怎么合眼,第二日继续赶路。
“喂,你不是说你什么那个感冒吗?”谂抖了抖身体,试图晃醒凤南烟,天气很热,女子冰凉的身体让他心慌。
有事他经常想,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猛将,为何会对一个女人的生死小心成这样,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不忍心?
凤南烟本来就没睡死,她浑身难受的厉害,头脑昏沉,听他这么说,虚弱道:“嗯……”
“那你给我说草药长什么样子,我想办法给弄,你可别死在我背上。”谂一边抱怨,一边弯刀拨开草丛,蹲下就开始拔草。
“是这个不?”
“不是,这个是千里光……”
“这个呢?”
“嗯,马兰可以用。”
“这个?”
“这个是杂草。”
“……”
一整日,路没走多少,大部分都去给凤南烟找草药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谂按照凤南烟说的,将草药尽数捣烂之后喂一半给她喝,另一半敷在她伤口处,还有一半草药混着水煮好之后喝下。
“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回头你得好好给我指路。”谂皱着眉在火边磨着他的弯刀,这可是他最为宝贝的武器,竟当做农具给这个女人挖草去了。
“谢谢你。”凤南烟虚弱道,可能是这段时间劳心伤神,再加上路上环境恶劣,身体免疫力弱才病倒了,伤口没有因此恶化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凤南烟又吃了点东西之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喝了草药之后凤南烟就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保持清醒的意识了。
谂见她脸色好了不少也放心下来,他捅了捅火堆说:“你们中原的女人身体都这么孱弱吗?我们临洮国的女子各个都是身强体健,善于骑射的。”
“不好以偏概全,只我是个大夫,不比得整日在马背上的女儿郎。”凤南烟靠在斜坡上,几天没洗漱,出了一身汗,凤南烟身上黏糊,难受的紧。
凤南烟将发财拆开,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就十指作梳,一下一下的将头发理顺。
谂在一边看着,女子眉眼温柔,烛火映照在她脸上,就好似一朵红霞遮面,浓而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美的人惊心动魄,挪不开眼睛。
谂立刻偏开头去,挠了挠后脑勺,他这是怎么了?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怎么会……
“你也是奇怪。”谂抿唇道:“是我把你掳走的,你反倒还谢谢我,你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