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嬷嬷，在袁氏倒台之后她忽然自动请辞去了职位，告老还乡了，半句话都没说，留给凤南烟的还有一些食谱小册之类。

“我不是该再找个丫鬟了？”凤南烟问：“全都给怡翠一人做还是太勉强了点，府中也是时候多添点人了。”

“合适的丫鬟可以交给丫鬟去筛选，管家这人颇为可靠，你的丫鬟也要交给他吗？”宋云峥说。

“不必了，我就是随便一想，要是遇见了合适的再说罢。”凤南烟摇头道。

入夏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宋云峥总喜欢黏着自己，兴许是因为她体温低抱起来舒服罢，就连睡觉也非得抱着她，过了几天她也就习惯下来。

入夜后气温转底，凤南烟小心从宋云峥怀中出来，穿好了鞋子披着外裳推开门往院外走去。

明月皎皎，如同银丝缎一般铺撒在地上，院中静悄悄的，能听见守卫在门外巡逻的脚步声。

凤南烟走出院门，她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出来，凤南烟站在池塘边上，望着水面上映照着的月光愣神。

她黑发披散在肩头，一袭白衣衬的身姿单薄，凤南烟就这么站着，不言语，喜怒无常。

“在做什么？”宋云峥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随后凤南烟就觉得身上一暖，抬头就撞入他眸中。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做恶梦了？”宋云峥将斗篷为她系好，紧握住她的手。

“没。”凤南烟摇头：“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出来散散心透透气。”

“那我陪你一起。”宋云峥牵着她走上石子路，两人不疾不徐的走着，也不说话，安静又默契，偌大的空间只能听见轮椅碾压石子的清脆响声。

宋云峥在凤南烟醒后他也醒了，多年来睡不下安稳觉的他很轻易能察觉到身边的动静。

他出来看见凤南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恐惧感由心而生，她就站在那儿，轻薄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她身后了，他想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将她留在身边，可他做不到。

“你以后要是想出来散心的话，就叫上我罢。”宋云峥酝酿了许久，他自认为有些墨水在肚子里，但在此时，却不知如何说话。

“嗯，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没什么的。”凤南烟安抚似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背：“你不必太担心我了。”

她只是在想白天的事，她也发现自己对宋云峥有些过于依赖，她这样的心情，宋云峥也会有吗？

在她没想明白的时候，宋云峥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一瞬间所有的不安都化为泡沫，她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至少是现在，她也想留在他身边。

起初是无奈，是妥协，是想活着有条出路，现在却是主动想陪伴他。

“出来有段时间了，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