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轻笑一声,这换了身衣服,戴上了面具,就摇身变成余烬了:“我不管你是武戒还是余烬,我都不想见到你。”
小绿刚好此时赶了上来,看到余烬在,不免有些惊讶,瞥了余烬好几眼才上前说:“郡主,车夫已经回去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
李清歌回身继续看着窗外的雨,有小绿和余烬在,她也没那么怕打雷了。
窗外雨幕如注,她冷淡地说:“我七夕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时候人多得很,根本不可能从上面飞下去,所以哪怕那晚来了这儿,也不可能如愿而行。”
余烬又靠近了一些,谨慎地拿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敢靠她太近,怕她会厌烦,
“那日我本在别处备了你喜爱吃的东西,打算等吃完再去等会,放了花灯后再来雁雀楼,然后再在雁雀楼上待个一时半会儿,再飞下去。”
李清歌听到了他靠近的声响,却没有回头:“那个点早就不让人待了。”
“以我的身份,没有问题。”余烬语气恳切。
李清歌垂下眸子,嗤笑一声,然后才回身看向他,目光中尽是嘲讽:“你明明如此忠君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以权谋私啊?”
余烬听着她这番话,无言以对,她说得对,他若是这么做了,确实就是以权谋私,但为了她,做一做又何妨?
李清歌收回目光:“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搭理你,你既然是余烬的话,那就和我无关,你只是皇上派来的人而已。”
她话音刚落,刚好车夫带着伞赶了回来,李清歌乘着马车回了府,直接就回了她自己的屋子,将门关得死死的。
她知道余烬一定会在外头守着,她狠下心来,决定不管他,她知道余烬定然是故意要淋雨给她看的,想让她心软,想让她心疼。
小绿看着窗外的大雨,纠结着说:“郡主,要不让奴婢将余公子叫到廊下来守着吧,这雨太大了。”
本来李清歌还有些心绪不定,一听小绿的劝话,顿时冷硬了起来:“叫什么,他武功那么高强,淋点雨算什么?”
“其实……”小绿看了李清歌好几眼,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视死如归,“其实奴婢一直有事情瞒着郡主殿下,请郡主殿下恕罪。”
“什么?”李清歌看着小绿这般郑重的模样,也不免严肃了起来。
小绿咬了咬牙,开口道:“那香料每次都是余公子假扮武戒给奴婢的,还有您今儿想吃的那菜肴也是。”
李清歌愣了愣,才喃喃问道:“什么?”
小绿终是详细地将香料的来源和那吃食的来源都说了出来:“奴婢是担心您要是知道了是武公子弄的,才同意隐瞒的。”
李清歌越听越心惊,她没想到这两样东西竟然都是余烬弄的。
要说她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她想到余烬屡屡欺骗她,还是咬着牙狠下心说:“不管他,这次我就先饶了你,下次万万不可。”
小绿见状也不好再劝说些什么,只谢了恩就退下了。
李清歌做到桌案前画着设计图看,然而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知道捱到快要睡觉的时分,她连一张稿纸都没有画出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外面,虽然她看不见,虽然她找不到,但她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余烬就在那暗处守着她,就像是不管何时都在那里守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