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梦中那种无处可归的可怕感，在此时终于得以缓解，终于不再那么虚妄。

这种实实在在的拥抱的体感，至少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

在最初的激动之后，她意识到武戒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把推开抱着的人，带着浓厚的鼻腔音问道：“你是谁？”

余烬的声音有些暗哑：“是余烬。”

李清歌看着身前人脸上带着的面具，噙着泪眼就想伸手将那面具摘下，然而余烬却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她伸过去的手。

她定定地看着余烬到：“你认识武戒吗？你和武戒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两人身形各方面都那么相似呢？”

余烬看着眼睛都快哭肿了的李清歌，窗外风吹雨打，她简直比园中的娇花，看起来还要脆弱。

他强忍住想要帮她擦去眼泪的冲动说：“想必只是巧合罢了。”

李清歌看着余烬，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她却忍住没有说出来。

她故作冷硬地问：“你怎么如此大胆？竟敢不经许可进本郡主的闺房？放肆！”

余烬没想到她转变如此之快，连忙说：“卑职敲门没有听到应答，担心郡主殿下会出事。”

她咄咄逼人道：“本郡主在自己的屋里，你担心我出什么事呢？”

余烬脱口而出道：“你怕打雷，故……”

李清歌紧紧盯着余烬，一字一句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怕打雷的？”

余烬顿了顿，才搪塞说：“听闻大部分女子，都是害怕打雷的。”

“哦？是吗，没想到阎罗卫竟还懂些这个。”

李清歌静静地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着，她等着余烬和她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等到。

她垂下目光：“今日就饶了你这一回，以后不能如此随便进出，出去吧。”

余烬有些担忧：“今夜恐怕都会打雷。”

他还记得上回在龙华寺的时候，那时她有多不敢入睡，今夜又是一夜风吹雨打，她是肯定不敢睡觉的。

“那本郡主今夜就不睡了。”

她有事情想要验证，本来就不打算再睡下去，不过看着余烬这副模样，她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

“还是说你想留下来？想握着本郡主的手过上一夜？”

余烬一愣，知道他这是越界了，连忙移开目光，不敢看她，担心自己会露馅：“那郡主殿下便多加小心，若殿下有事的话，便吩咐卑职即可，卑职先告退了。”

待余烬离开后，李清歌才点起灯走到桌案旁，凭着自己的印象，将武戒和余烬的身形分别勾勒在了两张纸上，然后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将两张纸重叠在了一起。

果然不出她所料，两个身形完美地重合，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李清歌靠在圈椅上，她总算是意识到，原来武戒和余烬，竟然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