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一愣,这武天启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但合在一起她怎么那么听不明白呢?
什么宅子,什么女子,什么孩子的,还有是外室?
这都是些什么?
武老夫人瞥了一眼李清歌,然后道:“哦?竟然有此事?”
武天启像是不确定地说:“此事孙儿也不太确定,只是瞧见了罢了,不过听说兄长经常出入那宅子,若此事是真的,那孩子便是我们武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呢?”
武老夫人看着武戒问:“武戒,启儿说的可是真的?”
武戒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李清歌看到他这副模样,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了沉寂,难道武天启说的,竟都是真话吗。
武老爷呵斥道:“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武夫人连忙安抚说:“老爷消消气,或许武戒是有苦衷呢。武戒向来依着李清歌,或许是李清歌不愿意,这才放在外头的。”
说着她又看向了李清歌:“清歌啊,也不是我说你,这做正妻的啊,就要有容人的雅量才是,都已经有孩子了,更应该要认祖归宗啊。”
武戒皱眉道:“此事不干她的事。”
李清歌看着武戒,眼中是浓浓的失望,他说不干她的事,意思便是承认确实是有这件事的了。
寻常说着夫妇一体,到这事情上面,就变成了不干她的事了。
武老夫人目露精明,打量了一眼李清歌:“看来李清歌是不知道了,难道你是怕李清歌发现?怕她不同意?这才将人养在外头的?你和祖母说,祖母为你做主。”
李清歌听着这些难听的话,深吸了几口气,她知道她该说些什么才是,或是该装作帮武戒的样子,撑撑场面才好,但她嚅动了下嘴唇,实在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的嗓子就像是堵住了块石头似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武夫人也附和说:“是啊,有老夫人在,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不若将那女子请来,好好问问?”
武戒紧锁着眉头,看了眼李清歌,对上她那复杂的眼神,心痛无比,但却不得不收回目光,沉着地说:“是,那是我的外室。”
李清歌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直不停回**着武戒承认的话,若她之前还是在自欺欺人的话,如今是再不容她欺瞒自己了。
她想起昨日两人还用着烛光晚餐,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得很。
她垂下眼神,不想再听任何一句话,后面的宴席又发生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直到宴席散了,她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厅。
武天启冷笑地看着武戒那紧张跟出去的模样,心想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武戒跟在李清歌身后,李清歌到底是给他面子的,没有将武戒关在门外。
李清歌面无表情地坐在屋内,武戒有满腔的话想说,却都说不出来,犹豫着站在她身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清歌冷声吩咐道:“小绿,去备水,我要沐浴。”
小绿应声后便退了出去,屋内静得厉害,烛火噼啪的声响,像是在不停折磨着两人。
李清歌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