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啜了口茶说：“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哪怕这幅画是假的，也该让博物轩的师傅看一下，过过眼，不然说不过去。

没多时，袁掌柜带着个老师傅走了进来，一脸苦色：“夫人，师傅说确实是赝品。”

李清歌看向跟在袁掌柜身后的老师傅，她记得袁掌柜介绍过这老师傅是在博物轩做了几十年的老人，是信得过的。

她知道既然老师傅也来了，自然是有话要说，便说道：“老师傅，您来说说吧。”

老师傅将画展开说：“夫人您看，这话虽然看起来很精致，但实则粗糙得很，颜老画山向来爱用半干的毛笔的侧锋去画，以此来表现山的纹理，也正是因为这种画法，所以颜老画中的山都特别逼真。”

“而此画则不然，向来只有新手或是练习不久的人，才会把控不好毛笔湿度，您瞧，这有些地方水多，有些地方水少，因此就显得过于粗糙。”

老师傅说的专业词汇李清歌并不太能听明白，但她看着老师傅指的地方，也多少能感觉出来这画，画得并没有那么的好。

她思索了下文：“听闻坊间多有颜老的仿作，您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仿作呢？”

老师傅犹豫了下，迟疑地说：“这点我不能保证，有这种可能。”

“我知道了。”李清歌点了点头。

老师傅又补充说：“不过我记得当初这画来博物轩时，我也是看过几眼的，虽没察验，但也多少有些印象。印象中我记得这画并没有这么粗糙。”

李清歌立马抓住重点：“您的意思是说，当初那幅和现在这幅，应当是不同的两幅画？”

老师傅点点头：“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我确实还是觉得应当不是同一幅。”

李清歌暗暗将这点记在了心里：“嗯，此事便劳烦先不要同旁人说了。”

说罢她便朝袁掌柜使了个眼色，袁掌柜便带着老师傅退了下去。

李清歌将那画卷收好，放回了锦盒里。

武戒见此便问：“要出去吗？”

“嗯，去一趟孟老那里。”

李清歌和武戒一同去了孟老府邸，说明来意后便被迎了进去，两人跟着门房左拐右拐，才发现孟老竟是在书房等着她们。

她疑惑地和武戒对视一眼，她俩如今是第一次拜访，这孟老就选择在书房见他们，是不是也太不见外嗯了？

两人甫一进书房，孟老就说：“老朽早就猜到今日李大小姐和武少爷会来，特意没有出门啊。”

李清歌连忙行晚辈礼道：“有劳孟老了。”

说罢便说明了来意，“昨夜毕竟条件简陋，因而晚辈今日特意再来请教一番，想看看到底如何？”

孟老也不多啰嗦，直接拿了画展开细看。

李清歌和武戒站在一旁等着。

良久孟老才直起身说，“确是赝品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