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清歌牵动了一下嘴角，“抱歉，刚才我在想那画的事情，没有注意到。”

武戒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的道歉或者谢谢，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安慰说：“此事应当是设局，且目的还尚不明晰，不要自乱阵脚。”

“嗯……”李清歌点点头，“我只是琢磨不透目的到底是什么……”

两人快速用完早膳，然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博物轩，博物轩的正门尚未开门，两人便从后门进去。

袁掌柜一向是歇在店里的，早就起来整理铺面，做着开门营业的准备了，见李清歌和武戒前来，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寻常不见他们两人这么早就来。

“夫人，武少爷，你们二人今天这么早？”袁掌柜迎上去问。

李清歌点点头：“嗯，有事要同你说。”

她知道袁掌柜定是还不知此事，毕竟事情发生在昨晚，散席时已经时辰不早了，所以传播得没那么快，今天肯定会有不少人都知道的，所以才要早早地就过来博物轩告诉袁掌柜这事。

这种事一定要事先说好才行，免得有人来问，万一问起，得到的答案却是一问三不知的话，定然会影响博物轩的形象。

李清歌将事情告诉给了袁掌柜，袁掌柜一脸严肃地说：“这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呢？博物轩怎么可能卖出赝品呢？”

李清歌如今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只说着嗯：“反正若是有人问的话，就说正在调查此事，但查明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是，老奴知道了。”袁掌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应下。

李清歌径直去了后面的屋子里，从小绿手里拿过那幅画卷打开。

博物轩的竞拍会拍卖的物品都会做上标记，不同的物品，标记的地方也不同，这个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

比如《鹤松山》，它的标记就在那画轴的轴头里面，它画轴的轴头和那装裱的布帛是用特制的有色胶粘连的，旁人或许看不出差异，但她李清歌是肯定认得出来的，哪怕是有一点色差，她也能看出来。

融胶的工具只有博物轩有，所以她只能今天带着画卷来博物轩弄。

她小心翼翼地融着那轴头处的胶，虽然孟老说这幅画是赝品，但若这假画并不是出自博物轩的话，那就代表不是博物轩在卖赝品，事情便好解决了。

花了许久的功夫，李清歌才终于将轴头和布帛分开，然而事与愿违，融出来的颜色，和博物轩做标记的颜色分明是一致的。

她叹了口气让小绿去叫袁掌柜进来。

待小绿离开，武戒才问：“确定没错？”

李清歌沉重地说：“嗯，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不可能会看错，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胶，就是这个颜色。”

武戒听闻不再多说，他自然是相信李清歌的眼光的。

李清歌心情低沉，如今既然确定这就是博物轩的胶，那说明这幅画确实是出自博物轩，但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当初拍卖的时候卖出去的就是赝品吗？

不久小绿就带着袁掌柜走了进来，李清歌看袁掌柜那神色就知道定是有人问了：“如何了？”

袁掌柜回答说：“夫人猜得不错，开门不久就有人打听了，老奴都按夫人说的一一回答了。”

“嗯，”李清歌点了点头，“你再仔细同我讲讲那个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