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手看去，握住她手的另一端延伸到床幔外头，很明显，那人就隔着床幔坐着。

李清歌用空出的手撩开床幔，心砰砰直跳。

果然，坐在外头的就是武戒。

她看着武戒靠在床栏边，因为要将手伸进来握住她，所以姿势十分别扭，脸色看起来也很差，眼下乌青比昨天还要明显。

床边的矮几上放着铜盆，铜盆一旁搭着帕子，想来是用来给她降温的。

看来武戒是一夜都没怎么睡，不然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她起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发现呢。

至于手……李清歌的目光移向两人交握的地方，这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武戒眉头微蹙，终是睁开眼，看到李清歌正坐着看着他，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李清歌点点头：“好多了，胃已经不疼了，让你担心了。”

武戒注意到两人还紧握的双手，连忙松开：“抱歉。”

李清歌没有在意，而是问：“你怎么昨晚睡在这？”

哪怕是为了帮她换帕子降温，也不至于要坐在床边睡啊，这也太难受了。

武戒顿了下才道：“昨天你似乎是被梦魇住了，睡得不太安稳，我坐在这也方便照顾你。”

李清歌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肯定是她自己抓住他不肯放手，他才只能不得不一直坐在脚踏上。

不然以武戒那男女大防的观念，是肯定不会这般逾矩的。

她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让你一夜都没睡好。”

武戒没有回答这句话，转而道：“应当没有再烧了，早膳想吃什么？”

李清歌沉思了下说：“昨天的软烩不错，让厨娘准备吧，然后让小绿帮我烧点水，我想沐浴。”

昨天出了那么多汗，她早就受不了了。

“嗯。”武戒端着铜盆出去，然后便和小绿说了烧水一事。

等李清歌沐浴完，武戒才端着早膳走了进来，他仍旧习惯性地帮李清歌布菜，小绿也事先就被李清歌遣了出去。

李清歌瞧着武戒帮她舀粥，看着那粥像是和平时不太相同：“这是什么粥？”

“是药膳粥，里面加了些养胃的。”武戒没舀太多便放在了她面前，“先吃这点，若是胃不难受的话，午膳再多吃些。”

“哦。”李清歌乖乖听话，喝了点粥，又尝了下软烩，不由得皱眉。

“怎么了？”武戒立马问。

李清歌迟疑地问：“这是不是你做的？”

武戒愣了下说：“怎么了？不好吃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吃起来味道和昨天一模一样。”

武戒放下心来：“嗯，想着你肠胃不适，怕厨娘做的你吃不惯。”

李清歌心道难怪呢，她就说要是厨娘做的，就算再怎么相同，也不至于完全一样，知道武戒是为她好，她也承他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