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大人离开后,知府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钱丰茂就来气,今天的一切事端都是由这人而起,若非此人,他指不准都已经讨着了面子,升迁指日可待。
他心里怒火中烧,拍着桌子就痛骂:“来人,将此人押到府衙关起来,听候发落!”
护卫连忙上来将钱丰茂给押了下去。
众人见好好的宴席竟成了如今这模样,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来,纷纷起身寻了借口便离去了。
武叔周回了武府就发了好大一通火,将他心爱多年的茶盏直接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武夫人是听到管家说武三爷在宴席上被人摆了一道,这才连忙赶了过来,听到屋子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老爷,何事至于如此动气?您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小心身体为上。”
武夫人的声音向来和缓悦耳,武叔周听着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但终究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恨恨说,
“还不是那李清歌!本想着这次和那周大人搞好关系,明年在那盐上能捞点好,结果倒好,李清歌那小贱人!”
武叔周并没有将宴会上的事情说出来,那般丢脸的事,他竟被一个小辈摆了一道,这种事他不可能拿到家里来说。
武夫人也不介意,只又重新拿了个茶盏,帮武叔周倒了杯参茶:“老爷消消气,李清歌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爷斗?她如何斗得过老爷呢,是老爷心疼小辈,这才一直没跟她计较罢了。”
武叔周‘哼’了一声,喝了口参茶又问:“后院那些狗崽子都处理好了吗?”
“老爷放心,李家那些奴才早就都走了。”武夫人和颜悦色地说。
武叔周眼中划过一抹恨色:“李清歌这贱人!竟敢在老夫面前使这种下作手段!胆敢让那些狗崽子吵了老夫小半年,这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好,又上赶着来了!”
“还有那个武戒,竟也配和我同席了?不知哪来的小野种!如今倒是傍上了李家,宴席上见到老夫竟像没长眼一样!”
武夫人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多年的夫妻让她知道这种时候让武叔周自己发泄出来就好,多说话反而容易惹火烧身。
武叔周说着说着又想起那纵火案一事:“还有一事,你去库房里拿些好的东西,再拿多些银票,悄悄地给知府送去。”
“这是何意?”武夫人疑惑地问,转而又解释说,“妾身不是要过问老爷的事,只是老爷总得说是何事,妾身才好看着准备。”
武叔周虽说不缺银子,但如今要割肉出去,当然还是不痛快的,不耐烦地解释着:
“那周大人听了李家的话,突然要查那纵火案一事,我们得先把知府的嘴堵牢了才行,不然牵扯到我们身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武夫人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连忙应声说:“老爷放心,妾身会准备妥当的。”
武叔周‘嗯’了一声,又想起一事:“上回那人还没回信?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