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妈惦记着家里的两个主人,早起做早餐,一眼就看到了四肢纠缠在一起,抱着睡在沙发上的两人,毛毯早就被蹬到了脚的那头,两人身上什么也没盖。
“哎哟!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张妈心疼他们,连忙将开了一夜的窗户关起来,小心地摸了摸这个的额头又摸一摸那个的额头,发现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小声地喊他们起床。
最先睁开眼的是安礼,她揉了揉眉心,这一觉睡得实在不算舒坦,她在梦里化成了一只大型的树袋熊,但她抱着的那棵树很不安分,总是用树枝扒拉她,她一气之下直接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了乱动的树枝,这才没人打扰她的清净。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是她抱着大树,而是大树压在她的身上一样,沉重得呼吸不过来,她又不愿意苏醒过来,便只能这样互相纠缠在一起。
等看到身上的人,她就知道梦境是怎么回事了,好家伙,原来“大树”是真的倒下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墨丌难得还没醒,她对张妈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然后打算轻轻地掰开对方紧扣在自己身上的长手长脚。
这一动,墨丌立马醒了,他的眼睛里还有一些血丝,看到是安礼就又闭上了眼,说:“怎么就醒了?不再睡会儿?”
“差不多了。”安礼拍拍他的胳膊,说:“你去**再睡会儿吧!我想去便利店买点儿东西,等会儿好带去福利院。”
不知怎么回事,墨丌突然委屈地哼起来:“福利院,福利院,你的心里只有福利院,半点儿也没想到我,太偏心了。”
安礼眨眨眼,无奈地看了一眼笑得神秘的张妈,无奈道:“我心里怎么没有你?昨晚做梦都是你,好了,去休息吧!今天是这周的最后一天了,我们还要去看安安呢!”
最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在安礼不断地丢城卸甲签订了不少不平等条约之后才得到了对方的放开她的应允,被大树压了一整晚的树袋熊终于爬起来了,赶紧揉揉胳膊揉揉腿,浑身酸痛。
这些动作都是隐秘小心的,但墨丌还是发现了,他沉着脸上前帮安礼揉捏肩膀,声音里带着些悔意:“我昨天应该带你回**睡的。”
安礼歪了歪脖子,“嘶”了一声,连连摆手道:“别说这个了,下次我是再也不会懒这几步的距离了。”安礼痛苦不堪。
另一边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他们身上皱皱巴巴的T恤,连忙道:“换身衣裳吧!我今天给你们洗一下。”
两人都拒绝了,衣服只剩下这一套了,换下来就意味着要穿自己的衣服去,不太合群,这不合适。
书书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只有一张床,铺着地毯,窗外吹来徐徐的风,墙上挂着一家人的合照,一整面墙的睡前故事书,还有随处可见的玩具,乱而不脏,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样的房间。
她突然想到,自己昨天被来福利院的志愿者姐姐带回家了,她家正好有一个小男孩儿,难道这就是那个安安的房间吗?
书书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慢慢将自己挪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连衣裙,脚上的袜子还打着补丁,她缩了缩脚,轻轻踩在地毯上,甚至不敢用力,生怕踩脏了洁白毛绒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