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礼的手心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一惊,原来是握得太紧,指甲扎到了手心,带来阵阵痛意。
她还是带了一些隐秘的侥幸,说:“那叶董也不能保证其他人都想辞退我。”
安礼觉得自己自上任以来做了不少对公司有利的事,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跟叶董一起搞排挤人的过家家情节?
但叶董势在必得的表情让她还是不安极了。
叶董面对她的质疑,只说:“下个月的董事会马上就要开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安总下一次还能不能再一次幸运地继续留在公司?”
叶董用的这个“再一次”让安礼有些不适,她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一次,就是墨丌来帮助她的时候,确实是墨丌帮了她大忙。
上一次明明只是对公司的前景做出展望汇报,难道那个时候,那些反对派就想要将她拉下马了?
她说:“既然叶董那么自信,那希望董事会上您也能坚持这份自信。”
说完,安礼是一点儿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充满了中年男人故作审深沉的纯木包间让她觉得喘不上来气,茶水也被叶董全喝完了,她的喉咙直冒烟也不想喝一口。
这次叶董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就没有再拦她。
安礼离开包间,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她四下观望,发现自己被叶董欺骗了,哪里全是他的人,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也不排除,叶董刚才将所有人都支开了。
安礼捏紧了拳头,暗自加油打气,离董事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叶董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底牌,接下来只需要自己打出足以应对的牌就好了。
在一番心理暗示之下,安礼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下午茶也没喝成,倒是让自己心里堵了一股闷气,她有些气愤。
既然都出来了,安礼想了想,决定去公司看望一下刘董。
从助理那里打听到了刘董进去的那家医院,安礼又买了一个果篮。
她不能理解刘董最后将股份卖给叶董的行为,从叶董的表现中能看出,对方是没有这个资金和能力吃下这么多的股份的,连林董的那份都是低价出售。
那么对于急需用钱的刘董来说,明明找她才是最好的选择,按市场价来收购,是安礼早就告诉对方的。
到了医院门口,安礼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脑里一会儿想着刘董的股份,一会儿想着几天后的董事会,思绪都乱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再想下去恐怕也没个结果,安礼晃了晃脑袋,打算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提着果篮打算先进。
她在前台问到了刘董的病房,在四楼。
她站在电梯前,等电梯下来。
就在安礼百无聊赖地盯着电梯门上的反光出神时,她突然看到了门上映出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精神一震,立马转身看向那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带着口罩,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现在往医院外走去。
即使带了口罩,安礼也能从对方的身形和露出的眉眼看出一二。
“周成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