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义道:“他被埋在南山公墓,出了城往左边那条路,大概四十公里就是南山公墓,最后一排左边第三个位置就是他,如果他知道你去看他我想他肯定会非常高兴。”
褚明义时不时就会去想时间过去了一年有一年,沈云香会不会把周晏清给忘了,他本来已经不报希望了,没想到沈云香还记得他。
要是周晏清在那边知道沈云香心里还他,会不会很欣慰。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每当他想从前的时候他就想知道他在哪,过的怎么样。
沈云香就说知道了,然后就要走,褚明义追上去问她刚才的问题,沈云香就说道:“我想找他告个别,然后打算重新开始,这么多年了,他背叛我的事儿我也不计较了,我对他的感情我想放下了。”
褚明义心下一沉,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么说你都已经想好了,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来他,单纯的就是想祭拜他,你真的要把他忘了吗?”
褚明义想跟沈云香说能不能别把人给忘了,说不定人就快回来了,就不能再等等吗?
沈云香抬头,眼底一片澄明,“记住了又怎样,他也不会回来了,人都要往前看,不是吗?”
沈云香来到公交车站,坐上去公墓的车到了地方后按照褚明义所说找到周晏清埋着的地方,在他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她原以为自己会难过,没想到内心一片平静,时间真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时间久了,真的会磨平心里受过的伤。
“周晏清,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想通了,不管你对我是虚情假意也好,还是真的感情也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原本内心的不甘与疑惑,我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这是我送你的怀表,我珍藏了多年,每次看到它我就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现在我把它还给你,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随你在;沈云香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一束鲜花放在周晏清的墓碑前,用手替他扫去墓碑上的灰尘,看着四周长出的杂草内心有些怅然。
人来世上一遭最后都会归于尘土。
她用手在地上扒出一个浅坑将表盘放了进去再撒上尘土。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在周晏清的墓碑前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回想着往日的种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好些都模糊了,她不愿去继续回想,任由那些记忆随风消散。
直到她站的累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从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内心平静连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
她离开后,褚明义出现在墓碑前,刚才远远的他看见沈云香蹲下身在地上扒拉什么,他用手四处翻了翻,最后把表盘给翻了出来。
看着地上被烧毁的表盘褚明义的心忽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他蹙着眉,眼底划过一抹忧伤与失落,他知道沈云香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她恐怕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握着表盘竟然害怕起来,第一次,他想把真相告诉她,他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再隐瞒下去,他们都有可能会失去她。
韩晋松喜欢沈云香,他还在厂里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闻,也不需要猜,厂里每个人都知道。
韩晋松这个人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两人从周晏清走后不久就开始形影不离,韩晋松对沈云香关怀备至,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有多爱她。
任何一个女人怕是都不能拒绝这样一个痴情又温柔体贴的男人。
沈云香这是要跟他在一起,他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