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宋玉章此时从门外走进来，目光一一从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刘杉的手上，大概猜出什么来。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顿了顿就继续往里面走。

“宋大夫！”

沈云香叫住他，等宋玉章抬头，沈云香说道：“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暂时替一下小陈大夫的班。是这样的，刘杉买了电影票想请她看电影，不巧的是小陈大夫说今天晚上她值班，所以你能不能帮个忙？”

宋玉章凝眸看向陈美娟，“陈同志，你是不是记错了，今天晚上是我的班，何来的顶替之说。”

陈美娟脸色一窘，别过脸去，小声说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沈云香看向刘杉，刘杉傻笑，“这么说你今天晚上有时间了，那今天晚上八点，我在电影院等你。”

外面忽然响起上班的铃声，刘杉放下一张票就离开了，留下三个人气氛有些凝固，宋玉章好像故意当着刘杉的面这么说，沈云香也是一步步逼迫，陈美娟心情复杂，脸色难看，手里拿着票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内心仿佛在做着某种挣扎。

最后还是沈云香率先打破宁静，“我也该走了。”

沈云香端着茶缸出了卫生室，准备上楼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接茶，于是又匆忙折返回去，刚到门口就又听见宋玉章跟陈美娟两人的谈话。

宋玉章语气比较激动，“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就在外面租个房子，娟儿，只要你点头，我会立即从家里搬出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别说了！”

陈美娟低吼，没有去瞧宋玉章：“以后这种话你别再说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

“可你明明喜欢我的不是吗？”

宋玉章激动的扳住陈美娟的双肩想让她正对自己，“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不在乎你身上发生的事儿，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陈美娟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语调依旧冷漠，她抬手推开宋玉章，缓缓抬起头：“宋玉章，你值得更好的，是我配不上你，你家世良好，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李长民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每天晚上她都会被噩梦惊醒，虽然李长民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她觉得自己在宋玉章眼里就像是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她越是喜欢就越是不能嫁，真要嫁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她想宋玉章也不会快乐，与其大家都难过，倒不如就断了彼此的念想。

要不是还有父母需要她照顾，她早就想一走了之了。

如果真的要嫁，她宁愿嫁给刘杉这样知冷知热，对她好的人，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刘杉开口说出自己的秘密，她想了几个晚上，已经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

大不了一辈子都不嫁人。

沈云香听到这里越听越有点糊涂，这两人之间好像不是她猜想的那么回事儿，听他们说话的语气，陈美娟流掉的孩子应该不是宋玉章的，那又会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