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儿的人听说有人来找茬,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拿着叉子铁锹大扫帚棍子在队长的带领下前去说理。
“姐姐,他们为啥说你点了他们的房子?”
香草拿着肉,不解的抬头看向沈云香。
沈云香听说周晏清被围,怕他出事,把牛肉往香草怀里一放,“你把肉拿回去,我得跟着一起去。”
香草拿三斤牛肉已经够沉了,没想到一下子多了六斤,九斤牛肉,差点脱了手,幸亏她眼疾手快把牛肉放进了旁边的一个草垛上,才不至于落地。
不过她一个人要怎么把肉拿回家就成了一个问题,她看着远去的沈云香,只能自己想办法。
等沈云香来到田间地头,面前人头攒动,人群分为了两个阵营,一队是气势汹汹的沈庄人,一队是李堂儿村的。
沈大谷带着一群人正指着周晏清的鼻子骂的唾沫横飞,“这个人叫周晏清,他根本不是机修工人,他不过就是一扫厕所的罪人,他是资本家的后代,肯定是冒名顶替来了这里,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沈云香那个贱人在哪,你让她出来,她敢点我们家的房子,差点害死我娘,我要她偿命。”
经过几天的相处,所有人都觉得周晏清这个人不错,因此周晏清身份被揭穿,大家伙脸上也并无多少变化。
最先说话的是侩子叔,“资本家,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们的父辈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还要我们怎么样,我们这一代人一没偷二没抢,我们靠自己的双手活,你凭什么说我们是罪人。”
“沈同志是我们请来的司机,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点你们的房子,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冤枉人。”
侩子脸上带着几分愤怒,他最讨厌别人说“资本家”三个字,他比周晏清还要愤怒,因为这三个字,他受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所以他最痛恨别人拿资本家说事儿。
他这些话倒是没人反驳,以前村子里的人也都瞧不起他,给他难看,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侩子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伙心里都清楚。
该偿还的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偿还了,侩子叔的爹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大家伙早就已经不恨了。
“就是,你们说沈同志点了你们的房子,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不要搁这儿血口喷人,当我们李堂儿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李婶站出来,掐着腰,趁着脸,一张口,比对方嗓门还要大。
周晏清眼眸一沉,冷哼一声,“我周晏清行得正坐得端,你们指责我不要紧,反正我也不怕,可你们要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滚蛋!”
“对,没有证据别想让我们信你。”
李先定黑着脸,“你们肯定是因为前两天我不借你们拖拉机所以就记恨上我们了,于是就找了这么个理由来我们李堂儿找茬来了,你们冤枉两位同志,分明就是冲我们撒野来了。”
“我懒得跟你们这些人废话,叫你们队长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沈大谷撸起衣袖,从身后的人群中拽出一个人来,“李虎子,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沈云香点的火?”
李虎子是小李堂儿的,他们是亲戚连着亲戚,被拉出来后耷拉着肩膀,缩着脑袋,揣着手,面对众人的目光,眼神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