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闲的时候,大家都上山采药为生,就连香草,都认识好些药材,是不是香草?”
“嗯,我认识的可多了,我经常跟着我爷爷上山采药,我们山上有木灵芝、有何首乌、有葛根、有百合,反正好多好多。”
沈云香恍然,怨不得人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都是有来头的,小病不用治,自己熬一记单方就好了,大病也不用治,一是治不起,二就是看透了,忍过去就过去了,忍不过去就说明大限已到。
所以百姓不怕小病小灾,就怕生一场大病,他们看不起病啊,生了大病就只能等死。
上次香草生了病,一开始也是喝的单方,老梆子以为能好,结果因为香草抵抗力弱,就越拖越严重,导致肺部发炎,侩子叔也治不好了,只能带到镇上医院。
多亏半路上沈云香给扒开了被子,吃了退烧药,不然拖到医院,指定昏迷,人都能烧坏喽。
侩子见没什么事儿就走了,人走了之后,香草就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晒干的金银花,她抓了一把放到了吕罐里。
然后又抽取几根柴胡掰断扔了进去,还有晒干的夏枯草跟蜂窝,也掰了一小块放进去。
往罐子里添上水,水是一早老梆子从井里挑回来的,装了满满一水缸,添上水之后,香草熟练的搬起院子里的两块石头搭成了一个简单的火灶,找来从山上收集的枯叶点火,把罐子架上,就这么烧了起来。
沈云香蹲在旁边帮忙,说实话她心里直嘀咕,总觉得这样不可靠,借口上厕所的功夫进入空间买了一盒柴胡颗粒跟一盒感冒颗粒,准备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用热水一冲,给周晏清喝下去。
周晏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驱赶身上的寒气,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换上了老梆子的衣服,他来的时候啥也没带,光着手就来了,谁也不知道会遇上这种事。
晒了一会儿太阳,就找了个盆,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晾到院子里的绳子上。
这时药也熬好来了,香草就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出来把药盛在碗里准备端给周晏清,沈云香忙接过来:“这碗烫还是我来,你去歇着。”
香草松开手就说:“那我去烧饭!”
说完就跑开了,沈云香把碗放在院子里的石头上,趁着周晏清搭衣服的空隙把药包拿出来,每样倒了两包进去,用柴胡杆子搅了搅端到周晏清跟前。
“药好了,喝吧!”
周晏清看着碗里褐色的药汁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接过来吹了吹喝了一口,一口刚喝下,神情就有些不对,“这药怎么还有股甜味,你放糖了?”
沈云香忙摇头否认,“谁放糖了,你就是想喝也没有,可能这药就是这味的,哪有那么甜,大概是你太敏感了,要么就是这里的水质好。”
周晏清也觉得药里不可能放糖,糖多贵啊,老梆子家未必就有,可药也确实是甜的,想不通便不想了。
“可能真是这里的水甜,我以前就听说山泉清甜能回甘,说不定这井里的水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
“嗯,就是这样,你快喝!”
沈云香低着头正庆幸瞒过周晏清时却不知周晏清慢慢勾起了唇角,挑起了眉,视线落在了她睫羽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实际上他早就觉得沈云香身上有着一些秘密,疑点太多了,但他每一次都没问。
或许他明白,就算是问了,沈云香也不会说,又或许两人还没到无话不谈的程度,沈云香要是想说,迟早都会说的,他何必要去深究,要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