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香跟周晏清两人回去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眼看着天亮了,两人也都没了休息的欲望,他们坐在当堂,谁也没有说话。
上大学可能是知青回家唯一的出路,毕竟乡下生活这么苦,谁也不想在乡下呆一辈子,像叶小红为了自己的前途走上极端的人相信也不在少数。
沈云香想着当初若是自己不积极争取,任由区委会的人给自己安排下乡,自己的生活怕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或许要比别的知青好一些,因为她知道这种日子再苦很快也会有尽头,可他们就不知道了,他们不知道这种苦日子还要过多久。
一眼看不到头的日子才是最悲哀的,有几人能经得住?
大多数人都会发疯!
两人没坐多大一会儿,副队长的媳妇就端来了两碗姜汤,看着沈云香跟周晏清喝下,她这才离开。
见两人低着头,一脸沉闷,就宽慰道:“这事儿怨不得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她要是不生出害人之心也不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多谢婶子开导,我们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人死了,总会有些难过的,您放心,我们不会往心里去,您忙,不必管我们,待会儿我们就去地里看看。”
沈云香把大婶送到门外,回头见老梆子拿着烟袋准备出门,此时东方天际已现鱼肚白,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
布谷鸟在树梢布谷布谷的叫着,叫声在村庄上空来回回响盘旋,像是唱着优美的乐章,听在耳中心旷神怡,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辛勤的百姓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孩子们陆续从**醒来,面对空旷的院落他们熟练的自己从**下来,不哭也不闹,半大的孩子都会自己生火做饭,揭开锅盖自己找吃的。
不知这又是多少人的童年。
阿嚏~
周晏清打了个喷嚏,吸了两下鼻子,发现鼻子有点发塞,这是感冒的前兆。
“要不要找个一声看看?”沈云香走到周晏清跟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有些烫,“你好像发烧了,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水里泡太久,冻着了。”
“哥哥生病了吗?”
香草揉着眼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两人聊天,然后自顾自的说起:“我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正发着烧,姐姐就给我喝了一种神奇的药水,然后我的烧就退了,药水还有呢,我现在就拿给你,你喝了肯定就会没事的。”
“香草!”
沈云香急忙朝香草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压低声音说:“香草,姐姐给你的那个药是小孩子吃的,大人不能吃,哥哥吃了没用,你自己留着,下次万一再生病了用。”
“你们这里有医生没,叫医生来给哥哥瞧瞧。”
香草点点头,“我们村侩子叔就会给人看病,我这就去叫人,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