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没有杀了他?”
书房里朱仲坤手拿书卷,正仔细的看着,缓缓向面前的人问道。
眼前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此时他已经除下了面罩,躬身站在朱仲坤面前。
他有些战栗道,“是,主人,他身边有个女孩儿保护她,鞭子使得着实不错,要不是她那一鞭子抽到属下的剑上,属下此刻已经成事了。”
那人低着头据实回禀着刺杀台文轩时发生的意外。
朱仲坤听了他的话,语气平和,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他将手中的书卷缓缓放在桌上,慢慢走到那人的身侧,仔细看着他,
“白木,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你就是这样推卸责任的吗?”
朱仲坤越是如此,白木拿剑的手抖动的越厉害。
朱仲坤单手用力握住了白木的胳膊,依然语气平和道,“不用紧张,只要在我成事之前别让我那女婿活着就行了。哦,还有我那整日不知人事庶出的女儿,也一并做了吧,你上次做的不好,听说她又活了过来,而且现在竟还过的风生水起。”
白木不敢插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听着朱仲坤的吩咐。
朱仲坤慢慢走到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思索片刻,又转头向白木吩咐道,“吩咐我那学生丁守业,让他和你一起办好这件事,越快越好。”
说完朱仲坤便离开这间屋子,只留下白木一人在原地战栗。
此时的白木才敢直起腰身,盯着面前朱仲坤的书桌长出一口气,将右手中的剑换到左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出满汗水的右手,刚才心惊胆战的感觉依然消散不去。
白木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曾经共事五年的好兄弟因为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就生生死在自己面前。
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了他那把剑下,可那天,朱仲坤却让他死在了他自己的剑下。
也是从那天起,白木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这条命当初能被主人收留,就随时会被主人再收走。
白木离开朱府,回到自己的住处,找出主人分给他们每人一块的令牌。他仔细看着,仿佛令牌里面都能渗出血来。
这些年死在这块令牌下的人,已经让白木数都数不过来了。
临去楼城前,他悄悄来到几个月前死去兄弟的坟前,并把酒慢慢倒在他的坟前,“我又要去执行任务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如果成不了,注定我们这些被他收养的孤儿不会有好结果。”
他一个十几岁的人还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大不了下去陪他那死了的兄弟。
但他依然很是好奇,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竟练的一手好鞭法,在他剑下能救走别人的人并不多。
之所以朱仲坤留下他而杀了另一个,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功夫比别人强一些。
他的功夫对朱仲坤来说还是大有用处的。
白木没有选择先去丁守业那里,而是带着自己的那份想不通的好奇,沿路打听来到了楼城乡下朱大花的家里。
这楼城现在哪里还有人不知道台家的住处。
他一下跳到房顶上,悄悄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观察。
只见刚刚吃过饭的台家人正在一起收拾碗筷。
其中还有那个很会使鞭子的女子。
此时的台玉凤将刷碗筷的水倒到外面牛饮水的槽子里。
她不经意的一个转头便发现了对过房顶上的人影。
用眼角余光看去,那不就是那天刺杀父亲的那个杀手吗?
台玉凤心下一惊,刚想伸手去摸腰间的鞭子,瞬间又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