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头被打偏了。

初雪收回了手，漠然地看着他。

“你摆出这个样子是给谁看？”

初雪攥着拳头，盯着他：“我把你赶走，是因为这里十分危险，但现在看来，最危险的那个人就是你，你可别告诉我，刚才的事情你全不记得！”

“对不起。”少年红着眼眶，低下头。

“刚才的那一巴掌，是因为你不听话，还给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初雪缓和了一下情绪。

“不过……或许我应该早一点察觉到的。”

少年抬起头。

初雪坐在他的身侧，抬头，看着冰窟上方的夜空。

“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孤儿。”

初雪诉说着自己万年前的事情。

“她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那是一个贫苦的村子，她一次外出，村子被兽潮淹没，只有她一个人幸免于难，活了下来。”

“自那之后，她再也没遇到过像村子里那样真心待她好的人了，她被冠上‘妖女’的名号，被肆意欺负，辱骂。”

少年微微怔愣，小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凭借着罕见的天赋和努力，坐实了天才的名号，但由于遭人嫉妒，树敌太多，又不去解决那些麻烦，被人围攻，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好惨。”少年听后更加沉默了。

“是啊，所以我在想，她一个孤儿可以从落魄的妖女变为天才，甚至被各大势力嫉妒，不惜一切也要抹杀，但为什么你就不能呢？”

“我？”少年惊讶。

初雪点了点头：“我觉得我错了，错得离谱，因为我从没有真正与别人感同身受过，我只是凭借眼睛去看，觉得你也一定可以，并不清楚你的过往。”

“或许，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你的心里。”

少年的迷幻鹿已经死了，他是真的无依无靠了。

少年哭了。

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初雪看到身侧掉落的一个古老的炮竹。

她将炮竹捡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一看，这个炮竹似乎已经存放许久了，竹筒已经被摸得包了浆。

“这个炮竹是？”

少年抹了眼泪，仔细一看，险些又控制不住。

“这个炮竹，是迷幻鹿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