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苏晚卿没再看他,坐到他那边的床沿。
“你今天不对劲。”霍澜城看着她,没忍住问。
“怎么会。”苏晚卿依然笑。
是她的不满表现得明显了吧,他是实验的主宰者,她一个“实验体”,有什么资本生气。
她想不在意,可心,仍残留钝痛。
霍澜城微拢眉头。
之前还好着,唯独在今天不一样了,听陆寻的描述,这不一样是只针对他的。
“是不是我说的什么让你……”
“我想起来,你的余毒还没清呢。”她不容他说完,打断话头。
霍澜城微摇头,“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先……”
“余毒的事可比那些要大。”苏晚卿拉他坐在床沿,耳边的说话声也骤然终止。
她收回手,那里赫然定立一根银针,在光下若隐若现。
温热的泪夺眶而出,苏晚卿不紧不慢继续施针:“事实而已,‘实验体’就‘实验体’吧,你不用解释。”
另一边陆寻把盘子交给下人,想起霍澜城刚才的意思好像是要进去看看,但苏晚卿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们进去不得吵起来?
陆寻心下一惊,掉头转回病房想听听情况,只得一片死寂。
他不甘心推开病房门,苏晚卿是面对房门的,手下快如残影,霍澜城躺在病**,背上与脖颈分布着不同规格的银针。
陆寻眼镜瞬间瞪大,苏晚卿还有这一手,难怪有底气和霍澜城吵架。
苏晚卿一刻不停,运用特殊手法使最关键的几根银针轻轻颤动,不多时便浑身染黑。
陆寻本想关门就走,见此却挪不动脚步,脸色越发沉重。
不知不觉疗程也结束,苏晚卿擦去额头密密汗珠,收针离开准备去找手下照顾霍澜城,打开门撞见陆寻。
“你……”不会看见了吧。她微愣,一直沉浸治疗,完全忘了防备门外了。
陆寻点头,目光锁在她面上,“不瞒你说,我看见了,想请教苏小姐,师从何人?”
“只是拙劣针法,有什么师不师的。”苏晚卿勉强笑笑,说,“或者说,你是这行高人?”
“只是听过一些。”陆寻顿觉有点无措。
苏晚卿心里暗暗松气,心跳也恢复过来,“那就是了,外行人看很厉害,内行才知道只是基础而已。”
“原来如此。”陆寻眉头松开,想想也是。
苏晚卿怕说多错多,没作停留转身离去,陆寻却无法真的把疑惑全部放下,狐疑望着她的背影。
手指微动,周文强敏锐发觉这一点,细细盯着男人的睫毛。
果然不出所料,几秒后眼皮微掀,黑瞳直直看着周文强。
周文强心里一个咯噔立马站好,低头:“霍总。”
霍澜城抬手揉着还晕眩的眼,断掉的思路也连接起来,他四处环望,立刻发觉不对。
“晚卿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