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蔚没有回话,只是笑了一下。
柳如允当他是默认了,手上搬东西的速度更快了些。
冯月乔看着柳如允进进出出的身影,心里有些感慨,在这个家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有生气的人了。
些刻高氏出来了,她红肿着眼,走到冯月乔身边:“月乔丫头,早上我煮了你带来的面,大家今天都吃了个饱,就你和二郎没有吃了,我给你们留了两碗在灶台上,东西让如允般就成,你们快去吃面吧。”
说完之后似乎又意识到什么:“我做饭之前用皂角洗了手,到现在也没有去过钟儿的房间,平常我都十分注意,一直以来家里的饮菜都是我做的。”
“我和二郎在街上都吃过了。”
冯月乔说的是实话,坐着马车出门时,她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就拿了点吃食和沈庭蔚坐在车上吃了。
柳如允将东西搬完后出来,说道:“你带来的那些面,味道真不错。我都还没有吃够,你们若是不吃,我和大哥将那两碗给分了。”
高氏瞪了一眼柳如允,柳如允连忙解释道:“大嫂,这面是他们带来的,肯定自个也吃过的。”
正说着,两个差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看到柳如允在马车上般些什么,立马走上前去,拔开马车上的车帘,见里面堆的都是些白菜、萝卜还有几斤肉,立即伸手将肉拿在手上。
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家煮了白面,我和我兄弟到现在还没有吃上饭。”
见几人盯着自己并未动,原先说话的差役立即吼道:“还不快去,准了了你们一天假就是这样对爷的?”
高氏连忙转身道:“差爷,您去堂屋里先坐着,我这就去端。”
柳如允愤怒的盯着面前两个一身横肉的差役,拳手握着紧紧的。
沈庭蔚见状,走到柳如允旁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柳如允愤怒的眸子顿时归于平静。
另一个差役走到冯月乔面前,目光侵略的在冯月乔面前扫了一遍,又意味深长的抹了一下下巴。
沈庭蔚立即起身将冯月乔接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向这位差役拱手行礼道:“差爷若是想吃面不是什么大事,去堂屋里坐下。”
那差役看了一眼沈庭蔚,正好对上他那双警告似的目光,阴沉冷厉,让人生畏。
那差役目光闪了闪,不知为何有些胆怯,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看了旁边的差投向他招了招手向堂屋走去。
这里的流放犯人,可能任意拿捏,但这些外来人,身份不明,若是惹上不该惹的,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这些外来人本是不可以随意放进来的,可这边差役缺银子,再加上朝庭已经许多年没有派人过来过问了,他们就更加恃无忌惮了。
之前流放村里有几个手艺人,便有临州的商人过来打探消息,派人跟着过来学艺。
这些差役就在这那时间尝到了不少好处,既能拿银子,上面也跟本无人察究。
因此后面这些来人,只要给了银子,他们不问身份,就让进。
前一段时间村里连个货郎都没有,那帮差役的日子也实在是难熬。
这几日连续来了两拨人,自然不会放过,除了进村费,还要时不时的过来搜刮一番。
今早听人说柳家的孙子得的是痨病,便有其他的差役要求让柳家的孙子赶出流放村,这种病必死无疑,还有传播风险,本是谁都不愿意来的,经过一番争论,便派了这两个人过来。
进了堂屋柳氏将面端了到了桌前,那两差役闻着满香扑鼻的面,端在手里,一看架试便没打算在这里吃。
其中一个差役发话了,“你们家的那个小的,不允许再留在流放村了,也不允许在村里办丧事,今日必须抬走,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不等众人开口,这两差役一秒都不愿意多留,各自端了一碗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