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群吵闹声,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平日里在周围逛首饰衣服店的女人们也围了过来。
朱芝急得满头大汗,正当此时,沈庭蔚出来了,他走到冯月乔面前,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替你向院长解释解释,咱们没有做过的事,自然要说明白。”冯月乔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赶快回去,这里有我就行。”沈庭蔚从未想过将她卷入这难堪的境地,看着她被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心仿佛被裹得透不过气。
“你带我去找安院长。”冯月乔既然来了,就不能颓然而归,若是这样岂不是坐实了这个名声。
“安院长是谁都可以见的吗?”一个高傲的女声响起,只见王翠柳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人群中。
冯月乔看了她一眼,顿时明白了,这种事背后若是无人挑拨,许多人即使知道,但没有真凭实据最多也只能背地里嚼嚼舌根。
“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冯月乔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王翠柳听到这句话,仿佛是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端,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何在外面要自称沈庭蔚妹妹与他出双入对。”
“在大都朝,对女子的名节历来就很严苛,我丈夫死后,曾有一度想不开,跳进了河了,是他救了我。
所以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敬他如兄长。
至于为何要与他出双入对,我家中人丁单薄,我已无丈夫可依靠,上有老母,下有幼弟,需要为生计奔波,而我无法解决的事自然要求救于他。
我不是什么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将面子看得比生存还大。”
听到冯月乔面露委屈的解释,原本过来一些看热闹的女子心中的天平已开始动摇。
接着又转身到刚刚那群看热闹的学子道:“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各位学子也是常年接受圣贤教育之人,心量不该如此狭小猜忌,仅凭几句子虚乌有的流言面对一个自力更生的小妇人如此攻击,这本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该有的胸怀,不是吗?”
“好一个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安院长和杨掌柜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抚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杨掌柜想继续看热闹,他扯了下安院长,自己发话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既然如此光明磊落,刚刚院长让沈庭蔚作一个保证,他为何不肯?”
王翠柳正愁没题发挥了,没想到这老头倒是帮了个大忙,于是连忙附和道:“这丫头简直是巧舌如簧,还好有老先生睿智,就你刚刚那几句话就想蒙混过关。”
王志紧张的看着霍怀,“大人,这个死老头怎么回事?”
刚刚王志巡街时,发现了冯月乔正被人围观,立马找来了霍怀。
“且先看看!”刚刚冯月乔说的那段话,让他大为震惊,他然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她了。
冯月乔瞪了一眼杨荣礼,心道这老头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嘴上却说道:“我二哥向来敬重安院长,又是个直傲的性子,被自己信任又敬重的师长质疑,自然会生出一股反叛的心思。”
杨荣礼想了想,又点头道:“大都朝的律法上面写了女人死了丈夫后不能再嫁吗?”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冯月乔有点不想搭理这老头子了。
只见沈庭蔚走到杨荣礼身边施了一礼道:“并无,守孝一年后由夫家再写和离书后可再嫁。”
杨荣礼点头,又对冯月乔严厉的说道:“所以啊,你折腾什么劲啊,你婆婆和你小叔子饿死就饿死,反正一年后你又可再嫁人,保住名节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