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又端起桌上的面,继续吃了起来。
正当他思绪慢慢平复时,突然听到冯月乔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他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放瑟发抖。
沈庭蔚一把将她扶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有……有老鼠……”冯月乔一脸害怕的指着对面的一个墙角,战战兢兢的说道。
沈庭蔚松了一口气,老鼠在乡下不是常见吗?
柳氏也从房间冲出来,但她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可冯月乔脸上的害怕却作不得假,沈庭蔚将她扶坐在床沿边,叹了口气,“老鼠其实没那么可怕,你若怕它,它真的会欺负你,你若不怕它,它会见你就跑。”
见冯月乔仍就一脸苍白的不说话,他又继续道:“小时候,我不听话,我母妃就将我关在一个废弃的黑屋里,我开始也非常害怕,可后来我发现它们更怕我。
那时候关得久了,屋子里除了黑就是孤独,反而希望有老鼠出来叫几声。”
说着又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天下还有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吗?定是我犯了什么大错,让她不开心了,我努力的念书,努力的讨好父皇。
那一年我和太子同是五岁,我每次考核都在太子之上,可父皇母后从未给过我一次夸奖和笑脸,最后父皇也只送了太子去了帝师那里。
明明连大臣的孩子学问好都能送去帝师那里,而我却不能。
我不明白我哪里错了。”
这是沈庭蔚第一次讲起他的过往,本以为他会很伤心,但他平静得出奇,那语气仿佛在描述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你没有错,是他们错了,六岁以内的孩子错了那便是大人错了。”冯月乔缓缓出声道。
沈庭蔚点了一下头,“可惜我后来才明白,当我明白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母妃送到了宫外,差点丢了性命。
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怎么那么笃定是你母妃做的?”冯月乔问,“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陷害打击皇后而让自己上位获宠吗?”
沈庭蔚沉思了片刻,“她本就从小不喜欢我。”
“母亲喜欢自己的孩子是天性使然,但是讨厌自己的孩子却是需要理由的。”这句话是冯月乔上辈子在一个亲子调解节目中听到的。
沈庭蔚想到一件事,“我与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两出生当晚,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去了皇后那里,而我母妃身边除了下人,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
他记得这件事,贤妃说这件事咬牙切齿的表情,至今仍在他的脑海中。
冯月乔摇了摇头,以她上辈子看了许多宫斗权谋剧的经验,她有一个大胆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