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蔚听到霍锦的声音中并无异常,像是与常人在问话,心下稍安,于是转过身来,声调平静道:“差不多吧!不过是活当,等凑够了银子,我便赎回来。”
从他拿到这把琴时,便知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可当时大哥重病半年,四处求医,自己还要付每月的束脩,实属迫于无耐。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把琴原来是杨先生的。
转身过来的少年,生得煞是好看,这眉眼既熟悉又陌生,霍锦也没多想,看着杨荣礼痛惜的神色,自觉过瘾。于是又问道:“你是月乔姑娘的兄长?”
沈庭蔚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我若上台,是否有琴?”
霍锦见呆在原处的杨荣礼,心情大好,忙将难题转给他,“问你呢?还有琴没?”
听到沈庭蔚要上台,杨荣礼心情稍微好转,回过神来,“叫我师兄去问问。”
“我在此地等着!快去快回。”霍锦交待。
沈庭蔚不愿多呆,于是对杨荣礼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二人走后,霍锦走到台灯前,“能拿得出这种稀罕之物的家庭,还缺那一百两银子?”
“那是之前!”沈庭轩抢着说道,他们现在过得很好。
“等我拿到那面镜子,那把琴我替你哥哥赎了。”她记着冯月乔对霍怀的救命之恩,更是出手阔绰送了霍怀那么多稀罕之物。
“那古月琴之事,我现在才听说,等比赛完了我自个会替兄长赎回来。”冯月乔虽是感激,但对于这种身份的人凭白无故的施恩,她有点心里不踏实,
“看来,你们家也是姑娘家当家,也好!承你的情,下次还。”
听到承情,冯月乔有些不明所以,想起她在台上说自己姓霍,又想到沈庭蔚曾说过霍怀的身份,顿时有了种预感,于是开口问道:“,姑娘可是霍大人的姐姐。”
“嗯!还真是个聪明的丫头。”霍锦虽是霸道,却不是个知好歹的,她对冯月乔的态度倒不像对旁人那般盛气凌人。
心下顿时了然,这霍姑娘说的承情怕是关于那株药草了。
冯月乔抿了抿嘴,犹豫的问道:“往后若是见面,该如何称呼姑娘?”毕竟她身份敏感,自己也不好乱开口。
“叫我锦儿姐姐便行。”霍锦干脆道。
两人把事情说开,又见霍锦的态度软和不少,冯月乔的那颗好奇之心不免又蠢蠢欲动,“锦儿姐姐,那日你在巷子口堵住我,演的那出是为何?”
霍锦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我听霍怀身边的人说,有姑娘与他走得颇为亲近,我好奇来试试,看看是不是如他们所说。”
说完之后,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弟弟的面子她顾及一下的。
“以霍大人的身份,我自然是不会往别处想的。”冯月乔道。
“如果允许你想,你会愿意吗?”霍怀如今天也十八了,京中他这般年纪的早就说了亲,因为父亲走得早,又是家中唯的男丁,不免有些偏疼爱。
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姑娘,随他来挑,愣是没有一个满意的,娘都急坏了,霍家子嗣单薄,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让他上心的,若是这丫头愿意,可以先纳做姨娘。
“望锦儿姐姐见谅。”冯月乔诚度和语言尽量态度卑谦。
沈庭轩似懂非懂,却是十分着急,“我姐姐现在不能嫁人。”
霍锦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态度缓和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