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乔嘴角抽了抽,这老头连小孩都威胁,当真是为人师表吗?
沈庭蔚将冯月乔塞给他的那张氏条递到杨掌柜面前,抖了抖,“证据可以先交给杨先生。”
杨荣礼撇了一眼沈庭蔚,漫不经心的将纸接过,纸在手上展开的刹那,惊愕得良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声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春来偏爱酒,应须得酒遣春愁。
对酒已成千里客,望山空寄西乡心。
腹中书万卷,身外酒千杯。”
赞赏之色溢于言表,他不可置信的向冯月乔问道:“这些诗可是你作的?”
冯月乔心虚的摇了遥头,“无意中听二哥吟过,我便记下来,我别的本事没有,但记忆还不错。”
杨荣礼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既是他吟的,为何还需你以纸墨提点。”
冯月乔求救的看了看沈庭蔚,只见对方一脸清明,然后缓缓道:“不瞒先生所说,这诗确实不是出自我之手,而是舍妹所作,她虽未入学堂,但想法思维却是天马行空,能作出这种佳句并不意外。
就如先生刚刚在远处偷偷着着的戏法,便是舍妹想出来教予别人的。
还有我家小弟即将表演的皮影戏,也是她的想法。”
杨荣礼点了点头,欣喜过后却又面露沉重,“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
接着又一脸郑重道:“若是有兴趣,和你兄长多学学,往后指不定能成为这大都朝受人敬仰的女夫子。”
冯月乔忙谦虚道:“谢杨先生提点,我作这几句诗也不过是灵光突现,并没有多少实质才学,再说我志不在此。”
冯月乔的想法很朴实,作诗什么的,她真的不会,她只想赚钱,因为她真的没有多少实质才学。
杨荣礼还想再问,却被沈庭蔚对冯月乔说道:“我与杨先生还有点要事要处理,你陪三弟表演完与你姐姐一同回去。”
杨荣礼这才想起霍锦还在茶园内,若是知道这丫头会来,他是如论如何都不会凑这场热闹的。
于是忙收起那份欣赏与好奇,对冯月乔叮嘱道:“有空随彩月来我店里坐坐。”
冯月乔瞧着这两人急于离开的样子,多嘴的问了句,“你们有何事这般急?二哥你就不想看看三弟的表演吗?”
冯月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一向果决的沈庭蔚犹豫了一下,对杨荣礼说道:“杨老先生,你若是有急事,我可让人送你一程。”
霍锦在明他在暗,小心的避着她些就行了。
“你这是打算不走了?”杨荣礼若有所思的睨了沈庭卫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连这种小小的决定都开始优柔寡断了。
沈庭蔚道了一声‘嗯’并没有再回话。
杨荣礼点了点头,“你在这里陪着吧,我自个走就成,”
他正打算出门,只见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窜了进来,兴奋的围着沈庭轩,“大华说的可是真的?”
杨荣礼想起沈庭轩那手上的夜明珠,虽然也好奇,但保命要紧,于是赶忙脱身,溜了出去。
那个叫大华的孩子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最后一个进来,声音洪亮起且骄傲的说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人?”接着又对沈庭轩说道:“现在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吧?”
沈庭轩点了点头,将准备表演的道具从一个小布袋里一一拿出来。
灯光打在白布的幕布上,顿时一片光亮,接着从白布上跳出一个个黑色的人形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