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洲两只手抱拳托住下巴,看着面前一个样貌朴素的男人。
“是,而且这家会所是赵山河名下的,二人特意选在这里恐怕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我怕引起怀疑,就没有进去。”
“嗯。”
贺晏洲挥了挥手,先让他离开了。
自己让她乖乖地把转移走的资金如数奉还,但是他倒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是那么听话的人,此次去和赵山河会面,恐怕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唉……
“咚咚。”
“进。”
随着办公室门被打开又关上,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落到了贺晏洲耳朵里。
“贺总,您的咖啡。”
石甜小心翼翼地举着一个杯子走了过来。
自从贺晏洲警告过她,再在办公室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就让她立马收拾东西走人后,石甜就再也没有在公司穿过高跟鞋,统统换成了平跟软底的休闲鞋。
“你还挺听话。”
他刚要伸手接过杯子,不知道是走神了还是别的原因,石甜脚下一个趔趄,居然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啊——”
还好,下一秒她就被一只大手托住腰捞了起来。
“这么不小心。”
贺晏洲一只手稳住石甜,另一只手端着杯子浅浅地啜饮了一口。
“还不打算起来?”
“啊……不好意思!”
差点被贺晏洲的侧脸迷住的石甜一脸羞涩地站直了身体,两只手也紧张地不知道该放在什么位置。
“呃……那个,贺总,我不是……”
“好了,”贺晏洲将杯子塞回了她手里,嘴角弯起一抹勾人的弧度,“你先出去吧。”
“是!”
石甜捧着那只尚且留有余温的杯子,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办公室。
难道,贺总这是对自己有意思吗?
不然,一向以冷脸示人的他怎么会那么温柔地托住自己!
石甜喜滋滋地回到了办公室,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沉浸在这种小女生的幻想当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贺晏洲就立马抽出一张湿巾使劲地擦了擦刚刚托起自己的那只手。
“哼,女人都这么好骗么。”
贺晏洲冰冷的眼神落在桌面上的一个相框上,里面是他和赵毓梅的合照。
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当时照相时二人的心情如何,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
贺晏洲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母亲开始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难以揣测的女人?
父亲的遗言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心头萦绕,久久不肯消散。
与自己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至亲,真的会背叛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