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年眸中泛起热泪,神情也多了几分动容,不可抗拒地贴近她再拉起双手,“小苏凝,你真的愿意吗?”
她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低头捂着嘴笑了一声,十分从容的表述自己的看法,“延年,没有爱人的期许,即便是有表面上的婚姻有如何呢,那种无人在意的难过,压抑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不在乎名分这种琐事!”
“现知心中所念为何许,小苏凝便是唯一期许;我愿意顺着你的意思来。”顾延年搂着她的肩膀,眸光深情地落在她身上,久久都未曾散去。
俩人刚出客栈正准备原返,他耳边却响起自家独有哨声,立即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赶忙拉着她朝声音的方向跑。
世人逃不过一个情字,情字纠缠于你,势必永世不得开脱。
巷子里。
暗哨着急从屋顶处跳下,向他行了个礼,再附到耳边说悄悄话:“主子,家主听说您的事,特地连夜从洛城赶过来,估摸着现在应该入关了吧。”
顾家主听说前几日,婉烟在府外惹是生非,他一得知此事气得气都喘不过来,立即吩咐所有人火速赶往长安。
他坐在马车上紧紧攥着拳头,暗自发誓定不能让那个女人祸害了自己儿子的清誉。
几天几夜都未合眼,就是生怕后一点会出事,他心中笃定此次必是旁人栽赃嫁祸于顾延年,可他仍旧不放心。
暗哨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他,过后他朝暗哨使了个眼色,暗哨便原路折返,消失在大家视野中。
顾延年一脸神秘的凑到她耳边,眉头紧皱像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顾虑,“小苏凝,我立马派人帮你收拾好东西,你先暂时住在客栈,我父亲要回来了。”
苏凝从中听出一丝不对劲,这才意识到被耍了,不怀好意的转头看他,“什么,你父亲一直都不在家?是直到今日才回来的!”哟,真没想到。顾延年居然是这样的人,算是小爷看错你了。
顾延年立马认错,且态度十分诚恳,桃花眸光闪闪像是个可怜人样,偷偷拉起她的手,“我错了,但是家中仍有我父亲的眼线,我也实属不易啊。”
眨眼间对上他的眼眸,明亮的眼眸让她有些看呆,瞬间就被他说服住了,心虚的移开目光后才勉强开口道:“好吧,那我就姑且原谅你这一回,下一次要是再捉弄我,小心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算了,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苏凝踮起脚尖,勾起坏笑朝着他耳边反问道:“不过你真的确定让我住外头?你难道就不怕啊,我被人骚扰了吗?”
想到之前作死的行为,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主要是我也不敢住外面啊,外面纷争大,我怕出去容易送死。
顾延年垂下头沉思了一番,也觉得大有道理,歪着头拍了拍她的肩,眸光微冷隐约感觉他心中不妥,“那你还是在家住吧,以后少出门,避开我的父亲也就是了。”
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侍卫那样行礼,调皮地扬起下巴朝着他露出微笑,“遵命,顾锦将军。”
顾延年带着她刚踏进大门,就正对上一道凌厉的目光,他一个跨步故意挡在两人面前。
顾延年低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语气,礼貌地向他了一个礼,“孩儿拜见父亲。”
苏凝见状,将刚才在路上所学的礼仪也展现出来,行了一个下属对长主的礼,“欢迎,家主归来。”
顾家主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好,都起身吧。”
“其实你我之间不必拘于这种礼数。”他背过身回头瞟了一眼,此刻心中**起波澜,显然他有意想要拉近父子两之间的距离,可是碍于面子,他不想低头。
等她抬起头,顾家主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前,蹙着眉回想起父子俩面对面的场景,大约推算出来顾家主应该有一米九,高于儿子半个头。
看年纪也不是太过于年老,按照书中描写顾延年今年才二十五岁,他是顾家主在二十岁与原配所生的嫡长子,而后生产期间原配难产而死。
次年,顾家主又娶了一个继室,这才有了备受宠爱的顾元声,俩人也将延绵后代的希望,放置在他弟弟的身上。
顾家主一直有个心结未曾打开。
顾家主并不是老顽固,他又何尝不想成全自己的嫡子,看着他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只是他曾与自己的原配去过山庙求签,寺里的大师见到他们,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那腹中胎儿,必乃天煞孤星,一开始便注定爱而不得,被情字所困。”
妇人听完抿了抿唇,探出身子询问大师,“那这个姻缘可以避去吗?”
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命定的缘分,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这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