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里。”靖王说的很轻松,就好像他回去之后,还能继续悠哉悠哉的做亲王一般。
沈雪禾无语,“祖宗啊,您貌似是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鬼地方出来的吧?”
“没忘,被打了个半死之后,让你的人救出来的。”
他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小模样。
从第一次见到他被前太子给欺负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可内心已经苍老到看破世俗的一切了。
他想回去,多半是想与明雍共存亡。
“哎!”
沈雪禾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强行把人留下,只问了一句,“你父皇对你好吗?”
“不好。”这是靖王下意识的回答。
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圈套了,立刻又摇头道:“不是不好,只是……”
“你是他的至亲骨血,但那个男人为了一个爱妃,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爱妃,就将你弃之不顾,任人欺凌,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王朝,你为何还要为他们牺牲自己呢?”
“二小姐,你不是很讨厌宣闻钧嘛,为何还要替宣闻氏说话?”
如今宣闻氏夺了天下,曾经的宸老王爷黄袍加身,登基称帝。
他们宣扬的是明雍正气不在,早已成了天下百姓的附骨之疽,若想国泰民安,就必须将其除掉。
可那些追随明雍帝和太子一起出逃的旧贵族,他们如今躲在暗处,仍是可以利用手中有限的人脉进行宣传。
那些人认为,宣闻氏谋逆,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罪该当诛!
两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如今沈雪禾对宣闻钧吵的不可开交,她必定会更偏向于明雍那一边。
可她却……
“靖王,明雍的命数已尽,为了百姓,我得说一句实在话,至于我和宣闻钧之间的恩怨,那只是私底下的纷争,不至于让我蒙蔽双眼,说违心的话。”
此话一出,靖王的脸皮都红透了。
一个女子都能有如此真知灼见,而他身为饱读诗书的男子,却拘泥于家族姓氏的伦理之间,并未在真正意义上为百姓着想。
他可真是够蠢的!
沈雪禾见靖王脸色一红一白,便晓得他应该是被自己给说通了。
于是乎,她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以宣闻钧的能耐,他有一千种方式能找到,跑也是白跑。”
白家“幽灵”的能耐,自己已不是第一次较量过了。
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一旦宣闻钧真的在白家认祖归中,这家伙必定会利用“幽灵”掘地三尺,将躲起来的自己给挖出来。
她懒得一辈子都躲躲藏藏,不如大隐隐于世,就在这新朝的王都扎下根来。
靖王蹙眉,问道:“那二小姐有什么想法?”
“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新朝,我会想办法让红日山庄做你的后盾,保住你在这里的亲王身份。”
“之后呢?”
“我要有足够的力量与宣闻钧分庭抗礼,唯有这样,我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得到自由。”
普天之下,又有哪一寸土地不是皇族的?
以前的自己也是单纯。
用二十一世纪的民主思想来衡量这个朝代的人,那根本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