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忍不住羡慕道:“柳良娣与柳夫人的关系可真好,昨日人才晕,今日就出宫来探望,若先夫人也能给您留下几个能说话的亲戚,这日子也该好过些。”
人情冷暖,好坏自知。
这柳氏也不是第一次卧病在床,以前不见柳良娣如此上心。
偏是在今日冒出头来。
摆明了是早有预谋,想要算计人呢。
“啊!夫……夫人,您……您一定要挺住啊,挺住啊!”前一秒还风和日丽,一转眼便乱作一团。
主屋里府医来来往往,柳良娣更是站在屋外,气急败坏道:“这沈国公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丢东西丢上瘾了吗?居然连本妃借给姑母的夜明珠也敢偷盗?”
“娘娘息怒,奴婢知道那夜明珠是被谁给偷走的!”
柳氏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桃子哭着跪倒在柳良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生生把一张笑脸给糊住了。
柳良娣蹙眉,狠声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子挽起袖口,露出上面一条条青紫的淤痕,哭诉道:“娘娘,自从昨日二小姐知道夫人弄丢了她的彩礼,她便在这院子里闹个没完没了,甚至还扬言让夫人不得好死!奴婢拦着,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你倒是快说,若敢有一句妄言,本妃打死你!”
西厢房那边安安静静,院子里的大戏却已经演到了**。
桃子趴伏在地,啜泣道:“后来二小姐就看中了娘娘的夜明珠,我们夫人都说了,那是太子赏赐给娘娘的,夫人只是借过来把玩几天就要送回去,但二小姐不依不饶,甚至还辱骂娘娘您就是一妾,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东西!”
“放肆!实在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啊!”
柳良娣双拳紧握,同时对随从下令道:“你们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将那死丫头给本妃抓出来,本妃定是要严惩!”
“是。”
随从侍卫得令,作势就要往西厢房奔去。
而西厢房的门自己就从里面推开了。
沈雪禾打了个哈气,笑眯眯的问道:“这一大清早的,良娣娘娘这是跟谁发这么大的火气啊?”
“沈雪禾,你偷盗在先,诽谤本妃在后,竟是仗着自己是未过门的宸王世子妃,就如此不把东宫和太子放在眼里,你该当何罪?”
柳良娣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走到她面前。
沈雪禾抱臂,向后靠在门框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问道:“第一,娘娘说我偷盗,我偷了什么?反倒是柳夫人身边的嬷嬷偷了本小姐的彩礼!第二,娘娘说我诽谤于您,您的证据呢?第三,同样,您有证据吗?”
桃子跪在地上,举起手,大喊道:“奴婢就是证据!你发疯的时候,奴婢就陪在夫人身边。”
“哈!那我还说,夜明珠是你偷的,你还骂柳良娣是个下三滥的贱人,还说太子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娘娘可信?”
沈雪禾倏的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柳良娣。
柳良娣一懵。
姑母说,这沈雪禾就是一没头脑的蠢货,随随便便激将两下,就能乖乖让她认罪。
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她非但不认罪,居然还能如此言辞犀利,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说到了重点上,让人无从反驳。
桃子哽住了,她只知道继续跪在地上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