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溪一愣，没有回答。

恨吗？

肯定是有的，当年她那么爱陈煜白，却落得个扫地出门的下场，更何况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年她就是靠着孩子才坚持了下来。

整整五年，说长也不长，但是这确是她本该在婚姻里幸福的五年，却变成了在异国他乡与孩子和晖哥相依为命。

她叹了口气，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

“陈煜白，我确实恨你。”

“安溪……”陈煜白皱紧了眉头，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心口一疼，“对不起。”

“如果要对不起有用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仇恨和报复了。”

沈安溪笑了一声，转身看向他。

她目光澄澈，里面的恨，愤怒和其他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

“我恨过你，但是我以后不想恨你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让之前的事情和仇恨一直拉扯着我，让我走不出来。”

“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原谅，我把新闻爆料出来，就是能让我自己重新开始，一个不被噩梦所禁锢的沈安溪。”

陈煜白眼中亮起的光转瞬熄灭。

他抬手想去拉面前的人，最后只能无力地放下。

无论如何说，语言总是苍白的，永远无法弥补他所以犯下的错误。

他抬眼，语气无比坚定，一字一句道。

“安溪，你不需要原谅我，我做的任何事你也不需要愧疚，这是我要做的忏悔。”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各怀心思。

似乎什么东西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西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