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眸色晦暗倔强，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陈煜白，你得知沈安溪的死讯时，又是什么反应，在想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颗沉默的炸弹，让气氛瞬间凝滞。

半天，都只剩下交错不规律的呼吸声。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沈安溪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让开，我要睡觉了。”

“安溪……”

陈煜白开口，叹息一般的语气。

经过这段时间，他以为多少可以弥补一下五年前他犯下的错。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五年前的事情是一条不会愈合的伤口，其实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在某个时刻就化为了跨不过去的鸿沟。

他心底泛酸，薄唇动了动。

“我……我当时其实不相信你会就死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有地方去，也以为那我应得的惩罚。”

沈安溪顺着断了话说下去。

虽然说出来很爽快，但是心口却是萦绕不去的苦涩。

其实，她还是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只是逃避性地不想想起。

“不是，安溪。”陈煜白扒着将关未关门，有种言语上的无力感，“我，你先睡吧，晚安。”

“嗯。”

看着合上的门，就像是打不开的厚厚心墙。

他盯了许久，才转身离开，站在院子里看着二楼唯一还亮着的房间。

突然很想抽烟。

事实上，陈煜白也这么做了。

烟雾缭绕在指尖和鼻息，才让他有一种如梦初醒般的清醒。

无论如何，既然安溪和孩子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就绝对不会再放手。

不管是之前的回忆还是现在的阻碍，都不会阻挡他走近的脚步。

哪怕要花费很长时间，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