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此事败露,至少她能置身事外,不必被我牵连。”
墨景玄点了点头,再次承认了沈从文的猜想。
沈从文脸上的表情已然绷不住了,他没想到墨景玄真正的理由居然是这。
“你是彻底疯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皇宫今非昔比,被你亲手推上去的那位连宵禁的时间都改了,想必这操作的目的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你从前也是夺嫡之争中的一员,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来解释,你可还有那进宫的资格,且不说你有没有值得,皇宫如此戒备森严,你进得去就算得了手,难道还出得来吗?”
沈从文作为曾经的御林军总指挥,对于宫中的一切安保措施设定,都是最清楚不过的。
要单凭墨景玄一人之力深入宫中,杀一个本就身份尊贵之人,那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没有可能的事。
“我自是知道,但此事我必须去做,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换成是你,你也不会有改变。”
墨景玄点头,他对于这一切早就有所预料,从来都是宫中进出的常客,又怎么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更何况他到了都城的第一站,便是暗楼,在暗楼歇脚的同时,也了解了这段时间都城的各项变化。
自然也对这一切清楚不过。
人就是这样,如果在从前那个位置,墨成凯绝非是如今这般铁血手腕,可现在他已经登上了高位,对于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比那位置更重要了。
权利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眼下说服墨成凯帮忙也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太上皇,一定是要安安稳稳的先活过这些年的。
否则外界会如何去传墨成凯的继位,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到。
自然眼下太上皇的宫中戒备定然森严,他想擅闯也绝非易事。
“你真是疯了,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仇恨,要放弃你与清歌之间的一切,你忘了你当初为她付出了多少,还是你觉得这些付出都可以轻易被抹杀掉,你一句轻描淡写的放弃对于清歌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你心里有数吗?”
沈从文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他不愿墨景玄就这么深陷在仇恨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若可以,他甚至愿意去充当那个工具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错,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去做,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来利用你,就算我要利用,唯一一个能利用到你的地方便是替我照顾好清歌,如果真的此次回不来了,清歌就拜托你了。”
墨景玄垂着眉眼,少见的十分卑微。
“……你若但凡还是个人,就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沈从文气愤不已,一时之间激动的恨不得拍桌子,可眼前墨景玄却如此淡定,他就算拍桌子,仿佛也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冲动,反而显得自己滑稽不已。
“……”
“别说话,你这样替清歌做决定就不怕她恨你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就今天你说的那些话足以让她恨你一辈子,她本来不安全的人,你却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抛弃她,你真的爱过她吗?”
沈从文感觉自己此刻似乎是能够理解凤清歌的感受了,原来被人做决定,被人安排命运是如此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