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墨景玄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玉佩,面色复杂,晦暗阴森。
现在回忆起当初的一幕幕,仔细品味,却是觉得面对到如今这种场景并不令人意外。
当初那场围猎,那么多的皇子都参加了,甚至还有不少家官员和家眷,可偏偏最后被野兽围攻到森林深处的,只剩下自己与皇兄。
这么多年不曾去想过,如今想想,皇兄的武术确实是劣于自己几分的。
当初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判断,所以从来也没有去怀疑过,此事是否是人为。
可如今想想,就算是武功稍差几分,对于皇兄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将自己彻底赶尽杀绝。
只要提前安排好人在那附近守着,若是连野兽群都能控制得了,自然就更不用说是找几个人将昏迷的自己丢下山崖了。
从前的一幕幕在眼前不停闪过,墨景玄感觉,一瞬间好像那些场景都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竟然陌生的可怕。
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想面对的冲动。
看着手里紧紧捏着的坠子,墨景玄心思百转,这次就算他再怎么想找借口,sp;这东西一般是不会离身的,可仔细回忆一下,自打他继位以来,好像的确没有再见过这坠子了。
至于皇家祭祀,谁会去在意一个皇子身上有没有一枚跟其他皇子皇孙一样的坠子?
不若是以皇兄的性子,多半是会再找一枚一样的坠子,或者和伪造一枚,戴在自己身上的,绝不会轻易给任何人把柄或者可能的机会。
想到这些,墨景玄竟是忍不住苦笑起来,脸上和眼中的自嘲已经不言而喻,他甚至难以想象,自诩聪明的自己这些年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居然没有发现如此明显的事情,或者说为什么一直在催眠自己,不要去面对这件事呢?是因为害怕承认自己的愚蠢吗?
也许吧,确实够愚蠢。
墨景玄眼神逐渐冰冷了下来,手紧紧的捏着那枚玉佩,发出咯咯的声音,再用几分力玉佩便会粉碎,直接将碎片刺进他的手上,但他却没有继续用力了。
这玉佩,他还要留着日后恐怕还有他用。
第二日,薛少令再来的时候,就见墨景玄已经没了昨天的困兽气息,反而变得十分积极,认真吃药配合治疗,看着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完全没有了昨天被打击的,仿佛连生的欲望都没有的感觉。
他坐下刚想说点什么,却听他率先开口了。
“真没有想到,你的本事如此之大,既然能查到当初宫里的事,还能拿到当初大夏宫里的东西,那想必你认识的人必然是不少的。”
“……”
薛少令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本以为看到墨景玄如此积极,是没事了,却面对他会追问其此事。
确实,他认识的人很多,而且这当中不乏这些年来他苦心帮铃兰在大夏安排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