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要瞒着，自然是不可能再与她说起真相的。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我遭遇了一些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武功略有受损，之后慢慢修炼便是。”

沈从文努力稳住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很平常，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随意。

天门老头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嫌弃，这孩子一颗赤诚之心通通都给了凤清歌，只可惜这徒弟却一点都不知道。

“武功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看哥哥现在这状态……当然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哥哥的状况而已。”

凤清歌说着上下打量着沈从文，眼神中的试探丝毫不隐藏。

她就是想知道沈从文的武功到底还能不能恢复，既是因为自己才遭遇了这样的事儿，她总要有知情权，要知道沈从文被毒药伤成了什么样。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就算恢复不到从前又能如何？他现在也不在宫里当差了，不差那点武功，难不成你们还想去闯**江湖吗？管那么多干嘛。”

天门老头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在撮合他们俩，一字一句的都是向着沈从文说的。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哥哥从小修炼的武功，因为这场意外就失去了全部，心里肯定难过，我只是想替哥哥分忧而已。”

凤清歌说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沈从文，看着他明显有些难以自制的表情，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看来她猜的没错，那武功应该是终身恢复不了了，且对于沈从文来说这还真的挺重要的。

既然天门老头都说一年之内竟然能让沈从文恢复健康，那他之所以刻意骗自己说是哥哥，多半就是因为已经没了武功，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关系，或者说因为没有办法再回到宫里当差的关系了。

“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反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沈从文努力弯了弯嘴角，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可用力到几乎发白的指尖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既然这样就好，哥哥已经决定不回宫里当差了也是件好事，毕竟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待得了的地方，勾心斗角的，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外界的传闻也听过不少。”

凤清歌的记忆几乎是完全空白的，但这段时间跟船工们的对话，闲言碎语的家长里短，自然是听了不少，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足为奇。

沈从文本以为凤清歌之所以会问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有所怀疑，想让自己离他远一些，却没想到后面听到了这样的答案，这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直愣愣的盯着凤清歌的脸看。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对劲了，可无论他怎么观察，凤清歌都显得十分恬静，就仿佛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一点阴霾都没有。

“……”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觉得此刻看着凤清歌，陌生又熟悉，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和辛酸，连原本用力握着筷子的手都变得颤抖起来。

“怎么？被你妹妹关心感动了？瞧你这点出息，你这么感动，不如你们两个在一起，后半辈子你好好照顾你妹妹，也算了却老夫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