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今年已经满十六,才华和眼光都还不错,最近几年在皇兄身边也算出尽了风头。”
“……可太子毕竟是太子,稳居东宫多年,总不至于被一个半大孩子给取代了。”
沈从文还是不理解,眼看着老皇帝年事已高,再执政也没有几年了,就算十四皇子确实才华横溢,也绝不至于会一朝一夕之间就动摇了太子的地位,他如此着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说的有来有回。”
墨景玄不回答,就是要等他的下一个信息。
“据说那几个宫女都是异域血统,五官长得比他人都深邃些,皮肤也更白细,身量高挑。”
“这两个问题应该算一个吧?”
墨景玄不满意,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沈从文的回答不满意,还是对这个人不满意,反正只要是他做的事就没有看得顺眼的。
“那不知燕王殿下想听什么呢?我也不过就是个锦衣卫,能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墨景玄没说话,倒是出奇的笑出了声,虽然只有一声清浅的嗤笑,但还是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了相当引人注目的声音,沈从文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既然殿下不信我,那还是不要继续了。”
“眼下太子彻底失势之前,你从这里回去都城的一路上,都会是艰难险阻。”
“王爷是在威胁我吗?”
沈从文丝毫不怂,口中叫着王爷,但行为上却没有半点尊卑可言。
“我对不重要的人从来没什么威胁。”
“做锦衣卫从来都是个得罪人的活,什么时候死那都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儿,我们只能听命行事。”
“既然你不怕死,那确实没什么可聊的,告辞。”
墨景玄听他说完这句直接起身,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昂首挺胸出了他的房门。
沈从文就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那挺拔的身影出去,虽然他今天没穿平日的颜色,但周身的气场却依然令人挪不开视线。
哪怕是过了这么久,他已经没有燕王的头衔,可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那通身的气派。
仿佛就那么一瞬间,沈从文似乎理解了墨景玄为什么说就算他死了也轮不到自己。
以凤清歌的眼光,已经见过如此神祇般的人,会看上自己这种只能成为皇上一条狗,一个奴才的人才怪呢。
自己似乎是从最开始,从出生就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没有回头的机会的那种。
墨景玄走到院子里,回头看了看沈从文的房门,眼中晦暗。
倒是不急,如果他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那就多给他些时间。
凤清歌找到墨景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一上午除了检查那些侍卫的中毒情况,针灸帮他们排毒,又跟其他人一起,给那些比较重的伤员喂药之外,剩下的时间凤清歌一直在听那个老头给自己洗脑。
说的也都是些中医的基础理论,只不过用途属实有些诡异,没有一个是救人的,全是往死里整。
凤清歌还是第一次听说,能靠一个看上去是治病的药方,把人无声无息的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