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人向来是不会轻易对别人敞开心扉的,若愿意把他当成自己人,可谓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眼下看凤清歌的表现,自己是已然成功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其他人都是岛上原本就在的,每个人都是你精心挑选过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出卖你?而且谁说他不离开岛上就不能传信了?万一是早就听到风声跑来确认的呢,突然放了个什么信号,又或者是多长时间不回去为信,最差最差也可以飞鸽传书吧!”
凤清歌就是对那人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很不可信,毕竟他的出现属实是有点可疑,而且还那么积极的帮着翻译文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自顾自的反驳着墨景玄的话,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墨景玄表情十分莫测。
凤清歌脸上没有一丝隐瞒或者虚假,看着她真情实感,气急败坏的模样,墨景玄心里百转千回。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到底为什么?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家闺女,从小在都城长大是从哪里学到的医术?又从哪里锻炼出这样坚忍的性格?
面对各种极端情况,临危不惧,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能解决问题,甚至对这时代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男女大防,礼仪规矩样样不懂,就仿佛是完全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
这些就已经足够奇怪了,今天却又说出许多寻常人,不论男女都很难接触得到,想象得到的事。
飞鸽传书,以晷为信,这些都绝非一个凡人能够想象的,她又从小不曾接触过皇城内部之人,甚至对什么心思城府,一律一窍不通,看着活脱脱一个大咧咧的姑娘。
她周身都带着矛盾的气息,墨景玄实在想不明白。
如此矛盾的这些细节是怎么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甚至莫名和谐的让人感觉诡异的。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轻轻醒来问他就行了,反正他最晚明天这个时候也会醒了,而且现在台风这么严重,我们也出不去,别人也上不来岛,还有足够的时间想对策,兵来将挡吧!”
墨景玄正沉思着,突然见女人小手一挥,一副随便了的样子,那架势就仿佛全世界都已经被看透,大彻大悟的洒脱感。
“嗯。”
“眼下这个情况,今天你只能睡外面了,青青这个状态还是不要轻易挪动,保持静养吧?”
凤清歌担心的看着病榻上的人,作为一名医生,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病入膏肓的样子,尤其是危险期度过之前,那段焦急的等待属实令人心焦。
“你继续睡你的,这里,我来守着就行,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把你喊醒,让你看看。”
墨景玄这根本没想过让她陪护的事,虽说青青是个女子,但毕竟也是他手下的暗卫,说的直白点命都在他手里。
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凤清歌,熬夜伤身体。
“就你一个大男人能陪护什么?你知道他烧成什么样需要物理降温吗?你知道如果出现呕吐,抽搐,应该怎么做吗?还是你觉得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能被你脱光衣服缓解高热?”
凤清歌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没有人可以跟自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