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天两人的那段对话就跟已经撕破脸没有什么区别，老太太还是愿意这么主动的关心自己。

虽然她心里也清楚，这些关心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现在对于外界来说，自己还只是侯府的人，所以一举一动都跟侯府牵连着关系，一旦有什么差错，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饶是如此，凤清歌也算是知足了。

不管理由是什么，至少关心自己这件事是真的。

“叫人把你准备的衣裳和首饰都拿过来我看看，我也没进过几次宫，但总归规矩是知道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口应允。

凤清歌选了身蓝绿色的交领褂子，外面搭的是素净的月白色长衫，头面也选了蓝色的，只是没有用常见的点翠，而是选择了基础的镶嵌款式，更显几分轻盈。

这一身看上去虽然没什么珠光宝气，但也符合她年纪的清新，老太太点点头，随手招了下人过来，又拿了两只镯子给她。

“这两只镯子你戴上，腕上总不能空着，显得太过轻浮……日后，你要裁一些新的衣衫了，进宫的衣服穿过一次就不能再穿着进宫了，所以自己心里都得有数，你手上应该有衣料裤子吧，叫他们送些干净素雅的款式进来，找绣娘给你多裁几套衣服备用。”

老太太严肃认真的说着，表情里似乎还带着许多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凤清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刚压下去的那一丝丝失落又再次涌现上来。

“祖母，这些事情……”

“你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不需要事事都来过问我，只是自己选的路，就算再怎么崎岖也不能后悔。”

看着老太太垂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完这些话，凤清歌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她自己独立了，不打算管了。

“祖母，清歌没有别的意思，这次进攻也不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儿，只是个意外，我也很措手不及。”

“不管是谁的意思，事情到了眼下该做的事总要做完，你也有自己的想法，过多的我也不便说了，可能是我年岁大了，赶不上你们年轻人的头脑。”

不管凤清歌语气如何诚恳，老太太的态度都十分坚决。

按照规矩，未出阁的女儿是不会搬出去本家住的，很少有自立门户的情况，这一点凤清歌也知道。

所以老太太今天这话就等于是告诉她，你虽然还在侯府里住着，但日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不必再来事事商议了。

“清歌自来到这世上，最依赖的就是祖母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祖母，只是欺辱清歌的人，清歌自问，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祖母今日这话是真打算跟清歌生分了吗？”

“我知道你脾性如何，所以很多事情都放任你去做，从没有插手过什么，但你终有长大的一天也有我无法庇佑的事儿会出现，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一条我这老婆子插不上手的路，那就注定要自己走下去了。”

凤清歌明白了，大概是突然宫里的传召，加上自己跟燕王和五公主走的比较近，让老太太觉得自己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现下这般。

可凤清歌却属实有些冤枉，跟燕王的相识是意外，跟五公主也只是机缘巧合，加上两人比较投缘，她可从没想过要牵扯到皇宫那么深的水里去。

只是眼下这番情况，哪怕她长了一百张嘴，恐怕也是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