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一行人从墓地回程，一路上凤清歌都默默无语，头微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景玄就默默注视着她紧绷的侧脸，暗自以为她是想起了从前和母亲的事而神伤，自然也没有说话。

自打相识之日她似乎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对所有事情都一副无所谓，豁得出去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神伤，一方面是意外，另外一方面也是十分疼惜。

一路无话，回到侯府附近的岔路，两人分别之际，墨景玄才终于开口。

“你母亲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调查，既然是没死，自然是好事的。”

他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清冷，在夜色里更多了几分令人心安的味道。

凤清歌看向男人，那双墨色的眸中看不出太多异样，但终归是能从表情的细微变化上，听出他的小心。

“王爷放心，我并没有纠结此事，眼下更要紧的仍是家国忧患之事，其余的，我自会着手去查。”

“我心里自然有数。”

墨景玄听到这回答，心下越发有种失落，平日里都不至于如此划清界限，倒是在这时候想起来拒绝自己的好意了？

“是。”

凤清歌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是真没有想那么多，刚才一路沉默，是因为在思考，凤云娴既然能说出那么多，那么详细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母亲的事都一清二楚，自然是说明了她有这个实力的。

换句话说，这些若都只是凤云娴自己查出来的，那她绝对不至于没有实力动摇岑王，也断然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才想着要来找自己合作和求救。

至于母亲，虽然凤清歌确实在意，但说到底可能更多的是一种执念，毕竟自己对楚如湘更多的只是好奇，而非真正的母女之情。

当初听到凤云娴口中那些话的时候，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其实要比她心里的震惊来的更早些。

想来，是这原主的记忆与自己掺和了太久，也真的让她有了些感同身受在里面吧。

至于调查这件事，她必然是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只是眼下，更重要的是有关于岑王叛国通敌之事。

“小姐，您先别进去。”

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凤清歌仍在心里暗自寻思着，却被小兰一把拦住了去路。

还没等她开口问，就见小兰小跑着往角门那边几步，不知从哪个角落拿了一把树叶一样的东西出来，又掏出火折子点了，快速甩几下灭了明火，只留下几缕青烟，才拿到自己旁边来。

“这。”

“小姐要是觉得呛，就捂住口鼻，虽然咱们去的侯府的坟地，但毕竟也是坟地，且是夜里去的，没日头照过，总有阴气的，要用这艾草叶熏一熏再回房间。”

小兰说的颇为认真，一边说，动作已经不停的在往凤清歌身上招呼了。

什么阴气不阴气的，这些个怪力乱神的说法，对于从现代来的凤清歌来说，自然是根本没打算理会的。

然而话刚到嘴边，看看小兰那煞有其事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这一路穿到这，稀里糊涂成为现在的侯府大小姐的经历，凤清歌又闭了嘴，乖乖的站在原地，直到被艾草叶子的烟熏的有些呛眼睛了，才被小兰放过，回了屋子。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晚上回去，凤清歌居然还真的做起来有关于楚如湘的梦来。

梦里面，楚如湘的脸根本看不真切，只能大致看清是浅蓝色的一袭衣裙，声音也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忽着，听不出个数。

但饶是如此，凤清歌也还是清楚的可以感觉到，那身影必然是个美女，声音也是温柔的。